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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和墨渊过惯了逍遥自在的日子,我是不可能再将身浴血,帮刘瑾滥杀无辜了。
那个死太监,权倾朝野,人人得而诛之,我岂会继续做他的帮凶!
那时的我还真是一身正气,立志从今往后要做一个改头换面洗去一切罪恶的良民。
可我哪里会知道,我根本就是低估了自己的身份。起风了,而我刚巧站在了风口上,那涡旋一圈一圈的,硬是将我席卷了进去。
墨渊与黎梓焕告别的时候,两只老狐狸唾沫横飞,说着无关痛痒的屁话,絮絮叨叨了半天也没有打住。
我实在无聊了,便迈着步子去到了黎千朔的住处,心道这男人虽然臭屁骚包阴险狡猾,但好歹也帮过我,相识一场,不如也过去道一声“珍重”。
很可惜,他刚巧不在府上,大清早地便出门了,也不知是不是又看上了谁家的小姐,急着过去窃玉偷香了。
嘁,改不了□的东西。
我暗暗唾弃,目光无意间落在了一张画纸上,正是昨日被我拿鸡汤泼脏了的那副画像。
仔细瞧过了,其上的女子面容虽然看不真切,但是那用心落下的每一笔,却是处处生情。从秀发到指甲,皆是用心描绘过。
也许,这看似风流不羁的少爷也有真正上心的人儿。
这么想着,我的目光突然落在了那女子发间突兀的小黄鸟发簪上。那素淡干净里一抹突兀的嫩黄色,简直瞬间刺杀我的狗眼。
“呵呵。”我干笑,“没想到也有女人喜欢这种饰品,倒是与我臭味相投。”
那时我只能这样说服自己。一个利欲熏心,想着利用了我身居高位的男人,我怎么可能相信他是真心的。
从黎梓焕那里讨来了一匹快马,墨渊抱着我跃上了马背,扯着缰绳回眸看向了前来相送的黎大人,抱了抱拳,说道:“黎兄,保重吧。”
黎梓焕几番欲言又止,最终叹了一口气,道:“也好,如今阉狗当道,岂是你一人之力便能扭转的,杀了刘瑾还有其他的阉狗居上,天子跟前永远不乏奸佞小人。”
“说的极是。仔细想想,大明的基业本就与我无关,我是宫女所出的杂种,在宫里就没当过一天的主子,甚至都鲜有人知道我这十四王爷的存在。呵,只可惜我当年欠了大哥一份恩情,怕是还不上了。”
“先帝倒是给当今圣上留下了一群忠君护主的老臣,可又有什么用呢。八虎如今深得皇上的厚爱,试图弹劾他们的轻则罢官,重则杀头。皇上这是迷了心智了,一心护着这群狗贼呢。”
“罢了,我不过一介俗子,替天子操心这种事情不是我该做的。就此别过吧。”墨渊说着,掉转了一下马头,然后揽着我一路走远了。
贴着他的前襟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我的心跳似乎也紊乱了几分。这感觉可不妙了,小鹿乱撞什么的,该不会是我对师父他老人家生出了什么淫|邪的心思了吧。
师父他三十有二,可长我整整十七岁啊,这种极不和谐的年龄差,当我老爹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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