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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沈逸尘是魔主的爱魄。”花晚斩钉截铁,“人失去爱魄,不仅仅是不失去爱一人的能,而且失去的,是爱这世间,感受这世间所有美好的能。巫最后死的时候,反应矛盾,他羡慕秦悯,嫉妒秦悯,看不上秦悯,又珍爱秦悯经历的一切。你说,这是不是像如今的魔主?”
“所以呢?他底是不是?”
秦云裳追问,花晚想了想,只道:“不是。”
“沈逸尘,的确是魔主一缕爱魄,可他已经进入轮回,成了一完整的人。”花晚转头看着碧海珠,目光温和,“他所作所为,都是沈逸尘,和魔主无关。”
照顾的是沈逸尘,陪伴大的是沈逸尘,劈尾上岸的是沈逸尘,为而死的是沈逸尘。
最后在磅礴大雨中,作谢寂的模样,呕着血问:“我要是他的样子,阿晚,会不会,高兴一?”的,也是沈逸尘。
听着花晚的话,秦云裳碧海珠握在手中:“既然是魔主爱魄,他应该有所感应,你把碧海珠给我,不会被他发现吗?”
“我早已隔绝碧海珠和外界的感知,他今日既然没问起,日后也不会问。毕竟,”花晚嘲讽一笑,“他也不想让我知道,他和沈逸尘的关系。”
就像巫,至死不想承认自己和秦悯的关系。
两人在天台喝过酒,等半夜,终于累了,花晚站起身,疲惫道:“走吧,回去了。”
秦云裳跌跌撞撞走薛子丹旁边,去踹薛子丹:“醒醒,走了。”
薛子丹迷茫抬起头来,秦云裳一把抓着他的领子提起来:“跟我走,我给你找地方躲着,免得给魔主杀了。”
“啊?”
薛子丹酒半醒不醒,他隐约只听“走”“躲着”之类的字眼,他恍惚想起么,含糊道:“等等,我得,得给阿晚诊脉。”
“诊脉?”
秦云裳听不懂,就看薛子丹推开,走上前去,一把把花晚的手抓了起来,花晚迷茫看他,就看薛子丹皱起眉头,不断追问:“好奇怪啊,底是么脉?”
“怎么了?”
花晚有些头疼,薛子丹不说话,过了好久,秦云裳过来拉他:“走了走了。”
三人互相搀扶着下了云浮塔,秦云裳拉扯着薛子丹离开,花晚自己一人回了屋,稍作梳洗,便直接倒在床上。
倒在床上之前,迷迷糊糊想着,不知道谢寂是不是已经了死之界,他一人在死之界,应当冷吧。
而这时候,谢寂坐在一间破庙里,破庙中有一些人在烤火,这些人中有乞儿、有商人、有奔另一村子寻亲的母子、也有被夜雨困住的猎人。
夜里下了雨,他坐在门口,仰头看着夜雨,听着身后人聊着天。
“我家娘子得貌美,年轻的时候,许多人踏破了门槛,我也是无意之中在商铺见了一眼,从此就忘不了了……”
商人说着自己和自己妻子的过往。
“我没有么多想的,就想能明天能多要铜板,西街有包子铺,我闻着可香,想买肉包子。”
乞儿说着和自己的梦想。
母子依偎在一起,孩子似乎是病痛,哇哇大哭。
母亲他抱在怀中,眼里都是眼泪,低低念着驱邪的歌谣,想让孩子别哭。
……
破庙吵吵闹闹,谢寂静静听着,过往他其也听过这些话,听了,也就是听了,可如今头一次,他开始慢慢有些明白了。
商人说对妻子一见倾心,他想起了花晚,想着少年第一次见花晚,那突如其来的一丝慌乱。
乞儿说自己想买肉包子,他想起花晚,想着自己刚得知花晚死而复后,与花晚成婚,那时他求而不得,又带着一丝希望,总寄托明日能与花晚更亲近一些,好似那乞儿想要肉包。
母亲眼中含泪,痛在孩子身上,苦在母亲心中,他是会想起花晚,所受每一份苦难,他便想以身相替……
花晚像一面镜子,倒映着这世间,他从身上去体会这世间所有感情,突然便隐约有些明白过往看不明白的事。
身后人聊着天,看着他坐在门外,忍不住开口:“道,外面雨大,您要不进来坐吧?”
“不必。”
谢寂平淡回应,猎户笑起来:“道,你一人坐在门外心事重重,想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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