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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自己已经死了,这里是天堂?
见鬼!先不提自己有没有资格上天堂,天堂的空气不可能那么糟糕。难道天上的天使会像凡人一样烧煤和使用蒸汽机?
毫无疑问自己还活着。
胃里空空如也,但老音乐家意外的觉得自己还有点精力(其实是因为注射了葡萄糖)。
他饶有兴致的观察起这个房间来身下的床铺极为松软,地面是白色的地毯,灰褐色的墙纸上绘着简洁的花纹,一边的墙上还挂着一张静物画。床铺的另一侧有一张小小的圆桌,桌边还有把木椅。
床边立着一个奇怪的铁管(输液架),但最让他看到感到疑惑的,还是床对面墙上,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电视),看上去像是某种装饰品。他认不出那是什么材料,但他可以打赌,这东西非常贵重,也许比整个房间里的其他东西加起来还要贵重。
如果不是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他几乎以为这是王宫里的一个房间。但那些贵族不会让自己的房间里充满这种味道,所以贝多芬断定房间的主人一定是位富有的商人,并把这个房间当做了自己的临时病房。
贝多芬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匆匆从家里跑出来的他,身边一个弗洛令都没有。当然,在见识过这座魔法般的都市之后,大音乐家也不认为维也纳的钱币能在这儿通用。实话实说,作为一名乐师,他的名气已经很大了,但和“富有”还是不沾边。
最后老音乐家还是决定乐观一些。他过人的意志让他对环境表现出了惊人的适应力尽管没有证据,但他本能性的觉得,自己的遭遇并非神迹,也不是魔鬼的把戏。也许这个地球上还有一块未被人们所探知的大陆,而自己就像《一千零一夜》里的那些主人公一般,被小精灵之类的奇妙生物带到了这里。
他拉开窗帘,心里想着白天的城市也许更加美丽;但令老音乐家感到失望的是,窗子的对面并不是户外。
一尘不染的玻璃窗之后一个更大的白色房间,一群穿白大褂的人有欧洲人,也有东方人在房间里忙前忙后。
老音乐家叹了口气。这儿装潢的豪华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敲了敲那透明的像是不存在一样的窗玻璃,听见咚咚的响声。
“……?”
贝多芬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任何声音了。
“咳!”他重重的咳了一声。
然后他确定了……虽然听起来还有点轻微,但自己的耳朵毫无疑问是接收到了那咳嗽声。
听力。
我能听见了?
这位狮子般的男人的身体颤抖起来。他将手伸向自己耳朵,发现那里多了一点小东西。
“mi.mi.fa.so;so.fa.mi.re;do.do.re.mi;mi.re.re..”
他随意的哼起了简单的音符,起初听不大清楚,可随着声音越来越大,那旋律毫无疑问的传进了他耳朵里。
托德医生走了进来。
“你醒过来了,”美国医生说着流利的德语,“你的听觉神经有病变,但没关系,感谢万能的科学,你很适合使用我们的新型电子助听器。因为没有调试过,所以可能还有点模糊喂?你怎么啦?”
“感谢上帝,”取回听力的大音乐家转过身去,背对着托德医生,“你是谁?”
“我是医生,”托德医生说,“咱们今天还得做全套的检查和治疗。我听到你哼的调子了,贝多芬第九交响曲,没错吧?”
刚刚还有点感动的贝多芬先生:-_-||
原来你听过刚上演的第九交响曲,却认不出我本人吗?好吧,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的。
不等老音乐家反应过来,托德拉过一张轮椅。
“上来吧,待会儿有专门的护士接你。”
“我自己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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