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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马没了,这几十里路要用腿走还不知道要走到何时,更何况极夜就要来了,但是!”沐棠顿了下,笑道:“但是我们碰到了捕尸者,他们还有多余的备用马匹。”这是他们第一在城外亲眼见到捕尸者。捕尸者们连带着马匹都着着恶金重甲,那押尸鬼的车子为槛车,上施恶金阑槛以防尸鬼逃跑,槛车里的尸鬼个个皆全身疮痍溃烂,还散发出一种食腐肉之后特有的恶臭气味,再加上一双蓝的渗人的眼睛,横看斜看上看下看,怎么看都是心中淤塞发堵。“先吃药。”领头的捕尸者对他们道。这药名为月见,也是林云意前辈所发明,只要被尸鬼所咬但还未现形者,服下之后脖颈处便会出现一圈淡红色的血线,但对于曾是尸鬼但被治愈后的活死人却是无效。几人服了药,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几人脖颈上均无红线,捕尸者们这才允许他们与自己随行。他们一行人又走了大半天的功夫,过了朝天关,直到夕阳西斜才看见一望不到尽头的关隘的雉堞之上龙飞凤舞的题了三个大字——朝天阙暮色暗淡,天边大块的云朵也被染成了绛紫,城墙上每隔十步都有火把照明哨兵防守,最高处望楼上的哨兵看见了有人要进城立刻敲钟警示,钟声回荡三长一短,是捕尸者进城的特有暗号。进了城楼之后是个圆形的瓮城,在寒毒没有爆发以前,瓮城作为防御工事,是为了当敌人攻破第一道城门进入第二道防御工事之后关闭第一道城门,以此来个瓮中捉鳖,关门打狗,不过自寒毒爆发以后,人们齐心协力共克尸鬼,瓮城就变成用来检测想进入城池的外人是否感染了寒毒的地方了。一个木桶顺着城墙滑了下来,里面盛着一瓶月现。如果这些人服下月现之后脖颈上出现一圈红线,那么城墙之上的弩兵便会立刻放箭,将他们乱箭射死。这一行人之前刚刚服完月现,有那道防尸沟的阻挡,一路上自也没遇见什么尸鬼,脖颈上也自然不会出现什么红线。“等等!”一队禁火卫下来,捕尸者们都身着恶金重甲,而祝落一行人却并没有着重甲,“你们又是何人?”祝落从腰间扯下红玉火焰令牌,亮给这兵长示意。这是只有上阙人才有的令牌,可在下中上三阙之间畅通无阻。“都是我朋友。”禁火卫打量了他们一眼,虽然衣服被血污所染,但腰间佩戴的环佩珠砾都不是凡品。“这位是”禁火卫看了眼祝落怀中的池雨,这一行人里面也只有他一身素衣。“也是我朋友。”朱红色的大门缓缓由内打开,禁火卫狗腿的附在祝落耳边道:“近日这下阙的南镇失踪案频发,不得安宁,恐怕要耽搁公子一些时日了。”自这三座城池及防尸沟建立以来,秩序安定,他们这些哨兵除了每月看这捕尸者押解的在牢笼里的尸鬼,竟无一人看过外面尸鬼肆虐的场面,每天看着外面的荒地就便是看着外面的荒地,要不是这捕尸者们,他们当真以为尸鬼食人肉喝人血是哪个不靠谱的说书先生编篡出来的。这一行人是这禁火卫自被调守以来见过的为数不多的上阙人,当然要好好巴结一下,说不定还有希望早日把自己调离这荒凉的寸草不生的地方。没想到祝落听闻了只是淡淡的颔首,一行人便策马进城了。朝天阙分为下阙,中阙,上阙;三阙如同同心圆般,下阙扣着中阙,中阙则护着内阙。下阙是给玄脉俱废,毫无修为的平民所居,住的也皆为土阶茅屋、蜗舍荆扉,中阙则是给修为尚可,稍有资质的修士居住,环境算不上是地上天宫,但也绝不是蓬户柴门,而上阙则是给祝家血脉一宗所居,他们大多资质上乘,灵力充沛,偶有修为下乘者,只要姓祝,那也是锦衣玉食,珠围翠绕。众所周知,两点之间直线距离最短,每一圈也就是每一阙之间都有高耸的城墙阻隔,依据内阙两条互成直角的直径,每一阙又在城墙之上开凿了东西南北四扇城门以供通行,不过,也只有上阙人可以在朝天阙内来去自由,中阙人只可在中阙与下阙通行,而下阙人仅可居住在下阙,那兵长刚刚所言的南镇,正是下阙直线通往中阙大门道路上的一个主要镇子,下阙地广人多,他们此次直通北门,要是再绕到东门或西门,便是十天半个月都走不完。祝落察觉到池雨在自己怀里动了动。“醒了?”祝落伸手捂住池雨的眼睛,“别睁眼。”☆、明珠池雨乖乖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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