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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d上显示:原本想那会儿就告诉爸妈的,可那天爸心脏病发作。我就和应泽商量,还是要应泽慢慢说,别吓到你们。孟英哲夫妇老泪纵横。他们不会怪应泽忙碌,于是事情拖了一周。只是庆幸,又无措。知道儿子现状,当然更想知道儿子要怎么样才能回到身体。岑丽珠是党员,孟英哲也笃信唯物主义多年。可此刻儿子的状况摆在面前,他们都懵了。应泽适时提出:“我和孟越商量,是不是去找小叔问问情况。可能需要拿几张符纸,需要叔叔和警方沟通。”这事儿其实不符合程序。但有嘉诚的纳税金额,又有孟越父母首肯,警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归从墙皮上扒下的符纸很多,少一两张,说得过去。应泽没有在孟家待多久。他很忙,因之后要和孟越去南郊找标记,天问观还在北郊……路程上都是时间,应泽更忙了。之前说好给胡婧放假,这会儿应泽也没反悔。他回公司,秘书胡姐不在,但胡姐手下的人还在,一起陪着老板苦哈哈干活儿。孟越留在家里。岑丽珠擦干眼泪,打电话给学院请假。她下午原本有课,可早上心绪起伏,这会儿状态也不好,还是不要再出门一趟。孟英哲买菜回来,一家人久久不坐在一起,到餐桌上,情绪过去了,反倒没什么好说。孟越不欲让父母难过,所以由他挑头,说起那天听老妈给自己读作文。岑丽珠听了,脸上终于带点笑。孟越想:就当我彩衣娱亲。到天问观孟英哲夫妇看照片的时候,应泽身在天问观,喝一杯小叔泡的茶。这些年,旁人都把应泽小叔叫做“清心道长”。他十几岁上天问观,大学毕业以后就成为职业道士,拿着国家发的证书。后面父母顾及应柏身体状况,担心他离开天问观后,又变得和小时候一样,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几乎住在医院里。抱着这种考量,他们把财产分为两半。公司给长子应松,一些其他零散资产给次子应柏。更往后一点,父母去世。应松忙于工作,只有年节时偶尔和弟弟相聚。加上应柏在天问观愈久,旁人起先知道他是上一任观主须弥道长的徒弟,后面知道他是下一任观主。倒是很少有人关心应柏的俗家身世姓名。应柏自己也习惯“清心道长”这一称呼。此刻看应泽眉眼间的忧色,清心道长笑道:“小泽,你那个小朋友的事,还没有解决?”应泽叹口气,放下茶。他昨天匆匆赶回市区时,和小叔提了一句,说自己那个躺在病床上整整三个月的好友出事,叔叔阿姨又身体不好、无力解决,自己过去撑场。事情离得这么近,难怪小叔看自己神色不好,第一反应就是孟越。他说:“是,遇到一点奇怪的情况。”斟酌过后,应泽选择用“奇怪”两个字来描述。虽然小叔是道士,吃了很多年信仰饭,但应泽并不能肯定,小叔会相信神怪。又是好友家事。这会儿,应泽循序渐进。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物证袋,里面一张黄符。清心道长看在眼中,问:“这是做什么?”应泽简单地说:“在他病房里找到这个。报了警,但警方没什么头绪。”清心道长拿过物证袋,隔着塑料袋子,看着其中黄符。片刻后,他说:“只有这一张?”应泽一顿,说:“不止,几百张。”他不知道具体数额,但看昨天房间内密密麻麻的状况,也知道不会是个小数字。清心道长道:“我就说,一张符,哪里值得报警。”应泽问:“小叔也不认识?”清心道长:“认不认识的……你觉得这张符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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