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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窗边的手指用力回扣,木屑刺破指尖,钻出串串血珠。
疼痛提醒凌息,一切并非梦境。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
垂眸凝视指尖,刚才的伤口消失无踪,看来身体是自己原来的身体,不过,他居然没受一点伤,还以为会被撕扯成时空碎片。
“咋不穿鞋?”妇人嗓门儿很粗,听着像在训人。
凌息被她推到床榻坐下,从柜底翻找出一双破洞的鞋子扔到他脚边,“穿好过来吃饭吧。”
听不懂,看懂了。
不晓得谁的破鞋铺满灰尘,估计早废弃掉了,如今拿给他穿。
凌息十分担心穿上会被传染脚气。
“我原来的衣物呢?”凌息在自己身上比划两下。
妇人压根儿不关心他说的内容,眼睛瞪得老大,喜出望外地凑近:“原来你会说话啊!”
“你是哪里人?说话怪好听的。”
妇人重新端详起凌息,越瞧越满意,热情地把饭碗往凌息面前推了推,催促道:“快吃快吃。”
淡淡的香味飘进鼻子里,柔软清甜,仿佛来自朝思暮想的梦中,那是每一个华国人无法拒绝,无法忘记,亦无法割舍的食物——大米!
正餐不吃米饭约等于没吃。
在粮食荒芜的末世,大米是何等珍贵的食物,如凌息这般普通人,顶多换换营养液的口味聊以慰藉。
猛然嗅到大米的香味,凌息接过碗的手微微颤抖,热气蒸腾,沾湿他浓黑的睫毛,薄薄的眼皮洇开一抹水色,左眼皮上小小的痣格外惹眼,在他眼睫眨动间如贝壳内的珍珠迅速隐匿身形。
妇人起先猜测他是哪家流落在外的小公子,虽然奇装异服,还剪了头发,但身上的布料精细,做工是她从未见过的好,身份必定不俗。
可哪家小公子看得起乡下的粗粮,碗里并非今年新打的大米,而是陈年旧谷,她儿子一向不吃,嫌弃喇嗓子,对方倒是把汤汤水水喝得一滴不剩,而后露出满足的笑容。
妇人自然不晓得,对于打出生起就没怎么吃过大米饭的末世人而言,别说清汤寡水的粥,就是给他们一把糠,他们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凌息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一碗粥显然不够吃,但他清楚对方不会再给他食物,他也没好意思讨要。
乡下人每一口粮都得精打细算,若非心中有所筹谋,把家中吃食白白便宜给旁人,简直要妇人的命。
合上门退出去,妇人差点跟汉子撞上,惊得她一巴掌狠狠扇对方背上,压着嗓子骂道:“要死啊你!”
汉子缩缩脖子,结结巴巴解释:“我……我这不是见你老半天不出来,好奇你在里面磨蹭什么吗。”
不等妇人说话,汉子脑袋凑过去双眼放光地问:“怎么样?打听清楚来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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