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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裴縝的心神全部灌进卷宗,欲望极快平息。林畔儿无事可做,眼睛扫过一段文字:死者杜月娘,芳年二十五,身高五尺一寸,衣裳被推至双乳之上,下身赤裸,全身密布青紫淤痕,腹部有淡红色瘢痕,颈处勒痕周项两圈,舌头外伸,两眼凸出,全身无血跡,縊杀无疑。
死者西南方一丈远处,拾得汗巾一条,材质与死者指甲里的碎屑吻合。
裴縝见林畔儿也在看,喃喃道:「杜月娘死时下身赤裸,上身胸脯袒露在外,符合姦杀特徵。然而经虔婆检查其下体並无受侵痕跡,怕只有用舌头才办得到,结合当天有村民在附近见过吴良,换成竇县令来审,吴良的確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用舌头?」林畔儿神情困惑。
「赵师爷和我说时我也吃了一惊,吴良侵犯女子用的不是阳物而是舌头。」
林畔儿显然还是无法理解,裴縝取过纸笔,画了一副粗陋小画,简单几笔将情景描绘出来:「我想大概是这样。」
林畔儿仔细看了半晌,说:「这个人舌头也太长了,好像妖怪!」
「要不怎么是长舌鬼。」
「二爷怎么把这个案子翻出来了?」
「查吴良顺带牵出来的。」
「是吴良做的吗?」
「不能確定。」
裴縝看着在他腿上坐的甚舒服的林畔儿,无奈道:「还不起来吗?我腿都麻了。」
「忘了。」
林畔儿起身。
晚饭时分,沈浊打外面转回来,进门便问裴縝:「江秉烛的案子有眉目了?」
「暂时还没有。」
「我回来的时候路过班房,听那班小子在编排咱们,说当大理寺来的官多有本事,原来不过尔尔。被我教训了一顿才算老实。」
「他们爱说说去,你何苦与他们起爭执。」
「怕什么,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我一个打他们十个。」
「你能打也不该用在这地方,逞凶斗狠,像什么话。」
「你別说这些没用的,趁早破了案子是正经,倘或阴沟里翻船,只恐给人家笑话。」又问,「眼下案子进展到哪一步了?」
裴縝沉思半晌,缓缓道:「目前有四人具备作案动机,其一,与死者正面產生过衝突的吴良;其二,梅七巧,死者的同门师妹兼髮妻,多年来两人貌合神离,梅七巧一直想要摆脱死者;其三,死者的两个徒弟,葛亮薛敬武,此二人与死者有过分歧,脾气耿直的薛敬武甚至与死者发生过爭执。因为房间是密闭的,事后又没有损坏的痕跡,其一其三若要杀人几乎不可能。其二当晚与死者共处一室,具备作案的条件,然而……」
「具备作案条件不就结了,你还然而什么!」
「你別忘了,关键性证据凶器不见了。当晚楼下有人打更,梅七巧是不可能出去丟弃凶器,再返回来装作若无其事地睡觉。」
「她就不能把凶器藏在客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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