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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她该舒舒服服地待在惬意的竹园,又或是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才是。

圣女的床榻既柔软,又充斥着熟悉的芳香,无疑是个令人安心的地方。有那麽一瞬间,和歌子竟然生出了一种沖动,想在这里小憩一会儿。

可这不是执行任务该有的状态,所以她在脑中将这个危险的念头掐灭了。

&ldo;西园寺三郎在哪里?&rdo;和歌子低着头问。

神酒没回答,&ldo;说话时看人,是基本的礼仪。&rdo;

和歌子下意识反驳:&ldo;才不是。主人说话的时候,不能……&rdo;

话没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这些都是旧时在西园寺家学的规矩了,平日里仆人不可正视主人的眼睛,否则便是不敬,必须要谦卑地垂着头才行。

本该早就忘记的。

&ldo;你还知道我是你主人?&rdo;

床头放着把缀着流苏的折扇,神酒用它很轻地敲了下和歌子的脑袋。

&ldo;过来。&rdo;

和歌子还是缩在床尾,一动不动。

&ldo;我很髒。&rdo;她小声说。

神酒是最爱干净的,每天沐浴数次不说,床榻也总是香而整洁。

可和歌子刚刚才杀完人,她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好髒,不仅是在外头弄上的污痕,似乎还有些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神酒盯了她两秒,看不出在想什麽,随后没再多说,附身过去一把扯掉了和歌子戴着的那层黑纱。

眉间沾上了一点不知是谁的血,被她缓慢擦拭干净,纯白的手帕很快染了色。

&ldo;干净了。&rdo;神酒说。

和歌子总算对上她的眼睛,只一瞥,她就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敢放纵沉溺在那蕩着湖光的双瞳之中。

&ldo;我该走了。&rdo;

她翻身下床,几乎就要狼狈而逃。

&ldo;三郎不在这里。&rdo;身后,神酒淡淡道,&ldo;他昨夜离开了。&rdo;

是吗?

和歌子的脚步顿了一下,&ldo;不论他在不在,我都该走了。&rdo;

她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来见……

身后,神酒下床踩在毯子上,像只猫儿一样,一点儿声音都没出,伸手拽住她的袖子。

很轻,稍稍一用力就能挣脱。

&ldo;为什麽不问我。&rdo;圣女低语,就像睡觉时梦呓那样,仿若幻觉,&ldo;为什麽不问我,怎麽会出现在这里……&rdo;

和歌子沉默,随后背对着她回答:&ldo;有必要吗。&rdo;

问了又怎样,能得到答案吗。

圣女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和她这个敌国的雇佣兵又有什麽关系?

&ldo;当然有必要。&rdo;神酒困惑地摇摇她的袖子,似乎略显挫败,&ldo;你不……关心我了吗。&rdo;

和歌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心里又酸又涩。

&ldo;你想要我怎麽样呢?&rdo;她脱口而出,&ldo;我都不知道你选择鹰陆的理由,不知道你五年都不见我的原因……我关心你又能怎麽样?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直像个傻子一样好笑。&rdo;

和歌子的手有点发抖。&ldo;我知道你是圣女,你能窥见未来,你的所作所为都是神的旨意,有关国家大事、生死存亡的……可是我呢?我就要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蒙在鼓里吗?五年前我除了你还有什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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