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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短情长◎风雪夜归人◎黄大人自然是被炸弹爆炸的冲击力给震晕的。他离爆炸的地方最近,还未出爆炸范围,直接被那突然的一声巨响和爆裂开来的石堆给吓得魂飞魄散。他全身僵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硬生生站在原地,瞪大眼看着那如地狱降临的碎石尘沙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紧接着,他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气浪直接将他掀翻,飞过来的无处可躲的石块一股脑砸在他头上身上。而后他就只觉眼前一黑,直接不省人事了。不知道过了好久,他终于隐约听见有人在叫他,他迷迷糊糊费劲巴拉地睁开眼,就见几十张脸挤在一起盯着他。这些人脸上有的担忧,有的忧愁,有的竟然在憋笑?“黄大人,你可醒了!”“你先别动,先让军医检查下你的腿。”他的腿?黄大人一惊,忍不住动了动腿,顿时一阵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啊——”他忍不住弯腰坐起来就要去查看情况,没曾想一阵天旋地转,他狼狈地倒了回去,全身都痛,痛得满头大汗。他这是咋了,他被鬼打了吗?这时一个清越的声音传来,对方语带笑意,施施然道:“黄大人感觉如何?脑子可还清楚?你脑子被砸了下,实在万幸没出好歹。”什么?什么叫没出好歹?他侧过头,看见江婷迈着步子走过来,笑盈盈地看着他,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变成现在这样都是这个姓江的害的!他怒不可遏,伸出血迹斑斑的手指着江婷,“你,你想谋害本官!”“黄大人此言差矣,我方才已经极力让大家退后了,你自己不退伤着了如何能怪我?其他大人也没事啊。”这时军医突然捏了下黄大人的腿,痛得他一阵惨叫。军医道:“黄大人,您的腿骨折了,你先别动,我们为你包扎。”黄大人只觉得眼前一黑,脑子更疼了,他好端端的,腿居然被自己人给炸断了!他堂堂一个督军,居然被自己人给害了!回了京城他铁定要被笑掉大牙。他怨恨地看着江婷,但江婷却没理他,而是和其他官员笑嘻嘻地讨论着方才的炸弹。“如何,各位大人,这一枚炸弹,可能抵得上一百个将士?”见识到了炸弹的威力后,在场的武将都夹紧尾巴谨慎道:“何止一百,就是两百个都抵得上啊!”“太可怕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东西!”“江大人,这就是你们贺家军的秘密武器吗?!”黄大人离炸弹百步开外,居然都被伤成了这样。这要是丢进北戎军里,一下炸死几十人肯定不在话下。江婷含笑道:“正是,我们指挥使大人临行前特意将这些炸弹托付给我,命我留守边城,可惜的是这东西太难造出来了,目前我们手里只有十来颗。”她看了一眼正哎哟哎哟惨叫着被军医抬上担架的黄大人,意有所指道:“但有了炸弹,再加上两万边城驻军,守住边城四五天是不难的,到时候贺家军和丹东大营的援军就能及时赶来了。”武将们连连点头,不由地对江婷说的话信服起来,神威大将军也被说服,道:“那便依你的意思,派出八千贺家军去北部四镇,剩下两千留守城中。”江婷闻言拱手抱拳,铿锵有力地应道:“是!大将军!”江婷这次直接将炸弹拿出来给大家伙儿展示,也是有她的打算的。既然她能弄出炸弹来,四皇子同样也能,所以她藏着掖着也没用,那还不如大大方方拿出来展示,趁着边城的武将们和京城来的督军们都在的时候,叫大家都知道,这是贺家军营的武器。到时候四皇子的炸弹一出,旁人也很可能会认为是贺云琛进献给四皇子的,从而把他和四皇子看做是一派。这样的话,四皇子要是对贺云琛下手的话,难免需要顾忌一些。从边城回到贺家军营后,神威大将军正式下令开始调兵遣将,贺家军营几乎全营出动,只留一些老弱病残留守。九成的粮食和吃食全用牛车载着,跟在大部队后面,火头营也出动了所有腿脚齐全的火头军。此次出征可以说这两年规模最大的一次,因此次大郢面临内忧外患,而北戎也几乎是想拼尽全力啃下边城这块硬骨头。只要北戎占领了边城,那连带着边关的数个城镇和不远处的兴州,以及曾经的回鹄如今的回州都要进入北戎人的口袋。自此中原以北的大片国土都要沦陷。四皇子是末世来的穿越者,他没有什么领土的概念,他自信自己如今将边城拱手让出去了,待他登基后,又可以夺回来。行于茫茫草原上,温暖的冬阳洒下来,路边的薄雪尽数融化,露出被霜打了的枯草。那金灿灿的阳光倾泻在远处的雪顶上,叫江婷想起了去年冬天刚收复北部四镇时,贺云琛曾带她去看的日照金山。不知不觉又要到一年了。如今还没到最冷的时候,要打就要趁着现在打,待天气再冷些,就不适合和常年生活在北边的北戎交手了。江婷问李泽和孔潇道:“你们是愿意随我留守边城,还是随大军去四镇?留守边城以防御为主,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出去正面迎敌,但去了四镇,也有更多表现的机会。”李泽闻言叫道:“师父,难道在你心里,我是那种把战功看得比你还重要的人吗?我当然要留在你身边保护你!”江婷嗤笑一声,“到底谁保护谁?”她又看向孔潇道:“你呢,要去找赵轻鸿吗?”孔潇摇摇头,坚定道:“我是你的亲兵,自然是跟着你。”江婷笑道:“成,那你们两个都跟紧我,哪怕留在边城,也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边关上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人脸,林同知领着八千将士前往北部四镇,而江婷和胡同知则领着两千将士到了边城。如今是备战状态,边城已经不许百姓再随便进出了,每日城门只开一个时辰,非必要不出城不进城,进出都要仔细搜身。一些游商和胡商还有家在外地的人排着队等着离开边城,但边城本地的百姓倒还稳得住,毕竟大郢和北戎京城打仗,他们已经习以为常,而且他们祖辈都生活在这儿,又是大冬天的,往哪儿跑?跑出去要是遇见了暴风雪或是遇见了北戎人,死在半路上也很有可能。江婷自然还是住在贺家别院里,其他将士们住在城中大营,距离上次试爆炸弹后,已经过去了七天。黄大人的伤恢复得如何江婷不知道,但她知道他肯定写信回京城找四皇子告状了。她还专门前往黄大人的住处,“好心”地探望他。黄大人瘫在床上,一见江婷就感觉一阵恐惧,哇哇叫着叫她滚。他不光腿摔断了,还被砸出了脑震荡,又晕又吐,全身多处淤青和擦伤,总之是把人生这几十年最高兴的事都想了一遍,也笑不出来的程度。江婷哈哈笑着,笑盈盈关切他几句,留下了一堆礼物,可谓是做足了面子功夫,叫人挑不出错来。到了边城后,她收到了从北部四镇送回来的军书,夹带着一封贺云琛的亲笔信。军书是贺云琛口述,亲兵代笔的,写的都是北部四镇的军情和一些战事分析,与送去给大将军和督军看的别无二致。而亲笔信则是贺云琛亲自封口的,被斥候恭恭敬敬地从怀里摸出来递给江婷。“江大人,这是指挥使大人特意叮嘱,只能由你启封的信。”斥候一脸严肃,显然是把这信当成了什么军情机密文件,一路小心保护着。江婷被他的态度弄得也严肃起来,莫不是贺云琛遇见什么难事儿了。她接过信来道:“好,辛苦了,你先下去歇息吧。”斥候拱手退下,待屋里没人了,江婷这才小心地剥开封蜡,抽出信来凝神一瞧。她只看了一眼就唰地一下把信叠了起来,表情也略微僵硬了。这小子,开头就是“吾爱婷婷”,吓得她都不敢想后面有多羞耻。她左右瞧了瞧,做贼一样去把门关紧了,这才回头坐着继续看。还好贺云琛也不像是能写出多羞耻东西的人,他在信里详细写了自己出征这一路的情况,写了北部四镇如今的局面,还写了自己吃得怎么样,穿得怎么样,什么时候会想起她什么的。江婷看着看着,忍不住露出笑来。她也甚是想他。既然收到信了,那自然是要写回信的,可这信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了,那就只能她亲自写。她在书案后面坐下,铺好纸张开始研磨。往日里她批复军务,都只写几个字即可,尽管贺云琛曾手把手教她练过字,还是改变不了她写其他字,写得像狗刨的一样。她突然紧张起来了。她拿起笔想了想,开始写,却总是觉得不对劲,这笔这手都完全不听她的使唤一样。写着写着写错了,重来,不小心晕染开了,重来,滴上墨水了,重来!她奋战了一叠纸,竟没有一张成功的。再加上大郢的字非常不好写,字体复杂,让江婷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弱智,真是比打仗还累。最后她叹了口气,决定还是不写了,还不如给他做点吃的捎过去。但不写贺云琛会不会生气,失望,伤心呢?他那小家子性子。最后江婷鼓起一口气,拿着笔非常非常慎重,又搞了半天才写道:纸短情长,吻你万千,多保重,等你回来。1最后,她又画了一个亲亲的表情,这是贺云琛见过的,他能看得懂。她写好后将信晾干塞进信封封口,这才觉得松了口气,紧接着就去厨房给贺云琛准备吃的。当天斥候就带着军书和信以及一些包裹返回北部四镇。夜里,江婷靠在床头,忍不住又拿起那一叠厚厚的信纸翻阅起来。她的心有点乱,总有一种要发生什么的感觉,莫不是四皇子要动手了,但她分明早就做好应对准备了。贺云琛的字写得很好,读起来让人慢慢地沉浸进去,她的心逐渐平和下来,读着信就好像他真的在她身边一样。又过了几日,边境终于传来加急军情,一直在四镇外面徘徊的北戎大军开始动了,于昨夜派出小股骑兵从侧面包抄,意图火烧贺家军的营帐,但被巡夜的人及时发现。战争一触即发,接下来的日子里,军情书像雪花一样飞进边城。而边城也进入了紧急状态,全面关闭城门不允许进出,神威大将军府被改成了临时指挥部,所有五品以上的武将都住进了大将军府随时待命。而私底下,来往于贺云琛和江婷之间的斥候也每三日就将他们的信送达对方手里。江婷在等,等四皇子动手,但一切都风平浪静,边城笼罩在一股低压中。北戎大军集中进攻北部四镇,贺家军的两万将士对上北戎的十万大军,胜算很少,神威大将军急调回州的丹东大营前去支援。不出他们所料的是,北戎人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当大郢的大军向北部四镇汇聚而去时,紧临边城的兴州和回州等于是防门大开。就在北部四镇的战事僵持之时,五日后,边城又收到急报——一支五万人的大军从回州往边城来了。丹东大营的大军已去北部四镇支援,留守回州的仅剩五千人,迅速被敌军撕裂了口子,他们只能仓皇往边城方向撤退。上座上,一身威武的黑色铠甲,头发花白的神威大将军气得不轻,指着从回州逃回来的武将骂道:“这么多敌军靠近,你们为何现在才发现?!”
回州武将低垂着头半跪在地上:“属下知罪,实在是那些回鹄人狡诈多端,他们很熟悉当地的地形,甚至扮作普通百姓,分成小股小股从深山里摸出来。”这五万大军,有一半是北戎人,一半竟是回鹄王庭的旧部,当初回鹄被攻陷后,他们就投靠了北戎去。江婷坐在角落里,静静地听着一屋子的武将为当前的情况吵得天翻地覆。她的官位低,没什么发言权,她琢磨着,心想原来这就是四皇子的打算吗?但也不对啊。怎么不是冲贺云琛去的,而是冲边城来的?虽说原著剧情确实是边城沦陷,但贺云琛此时并不在边城中。四皇子莫不是想要找理由将贺云琛调回边城?江婷摸摸下巴,冷不丁地看向坐在她斜对面的黄大人。黄大人最近都在养伤,督军的事儿都交给了另一位京城来的大人去干,这两日他好不容易好点了,这种重要的场合他再不来就说不过去了。结果他一进门,就见到江婷这个煞星正坐在门口。他看见江婷就一阵腿疼,只能强装镇定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江婷微眯眼打量着黄大人,如果四皇子真要把贺云琛调回边城的话,那应该会借助黄大人的手吧?黄大人接收到江婷的眼神,背后一凉,不知道这个小煞星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一群武将商量了半天,最后也没办法,只能让回州的将士全部撤回边城,全力守住边城。只要撑到北部四镇的战事结束,贺家军和丹东大营的大军赶来支援,那便可解边城之围。这就需要两个前提,一个是边城能够守住,二是北部四镇的大郢军队能够胜利。分配了任务的武将们都急匆匆地离开了,但大将军却将江婷单独留下来,将城楼上的指挥使交给了她。江婷受宠若惊道:“交给我?”神威大将军沉声道:“是,这是云琛的意思,他昨日写信回来,特意交代了这件事。”他伸手拍了拍江婷,“云琛很信任你,我也信任他,你也有这个实力,望你不要推迟。”这是一个摆在江婷面前的大好机会,只要这次顺利度过难关,江婷未来的晋升之路将会顺利太多。但江婷对官职没什么兴趣,只不过这是贺云琛的意思,那她就应下吧。从神威大将军府出来,她瞧见不远处的街道上行过一些马车,那是边城中的富人,准备举家离开了。虽然现在出城有很大风险,但留在边城局势也不乐观。真等北戎大军来了,那就更出不去了。“走,去城楼上。”江婷翻身上马,孔潇和李泽也连忙跟上。江婷笑道:“怎么样,怕不怕?马上北戎就要兵临城下了。”孔潇沉声道:“不怕。”李泽嚷嚷道:“怕就不是男人!”北戎意图以围攻边城来逼大郢放弃北部四镇,但北部四镇是贺云琛和众多的将士在去年花了多大劲,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才收复的。怎可再拱手让人?江婷拍了拍马背,“那就行,随我来!”城中的气氛明显绷紧了,原本热热闹闹的大街变得冷清起来,小摊小贩基本不再瞧得见,商铺里也没什么客人。家家户户都躲在家里,祈祷着这场战争尽快过去,祈祷着大郢军队的胜利,祈祷着将士们的归来。江婷到了城楼上后,见一些百户已经领着人在修整城墙了。往日里城楼上只有巡逻的人,如今需要做的就是把一些风化了的地方修补好,把弓箭长矛滚石投石车松油等武器搬上城楼。而火药和炸弹都保留在驻守边城的两千贺家军的手里。神威大将军的命令一下,江婷在众人眼中的地位就变了,她如今就相当于大将军的副将,除了大将军,其他武将都要配合她的命令。在江婷的安排下,城中将士备战得很快,但北戎大军也来得很快。三日后,北戎和回鹄的大军就兵临城下,正式向边城发起进攻。但边城也早有准备。北戎先派出军队试探边城,边城驻军便先使用传统的手段守城。在城外挖陷阱,叫冲杀上来的第一批北戎军跌入陷阱惨叫不已,再用长箭射杀涌上来的北戎军队,用滚石和投石车将爬上云梯的敌军砸下去,从上往下倒油,再丢火把下去,让北戎军翻滚着葬身火海。战争是十分残酷的,这种时候谁也没有心慈手软。城下几乎尸堆成山。而守城的将士们也可能叫北戎军的长箭射杀,从城楼上跌落下去,或是迅速被城墙上的军医抬走救治,其他人赶紧顶上他的位置。但随着敌军的不停进攻,边城的守卫也日渐吃力,武器和粮食都有限,北戎军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一波一波涌来。还有更多的北戎军翻越漠金山,从回州进入大郢,向着边城而来。没办法,江婷只能下令开始用炸药包。炸药包和炸弹都有限,一旦这两样武器用完,那就真的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炸药包和炸弹一加入战场,几乎是瞬间改变了战场上的局面,北戎军被吓得魂飞魄散,在巨大的爆炸声和满天的生石灰中失了分寸,到处逃窜。他们有的被当场炸死,有的被人群和马蹄踩死,有的被炸断了胳膊腿,有的直接被吓疯了。但胜利是短暂的,只要炸弹用完,江婷等人就只能出城以肉身迎敌。边城将士足足守了十天,这十天里北戎和回鹄几乎发疯了一样倾尽全力进攻,在炸弹和炸药包投掷的间隙,北戎人甚至靠人海战术爬上了城墙,尽管被城楼上的守城军尽数斩杀,但依旧叫边城的将士们陷入一种低迷的感觉中。似乎城破是早晚的事儿。不光是边城,北部四镇的情况也不乐观。贺云琛和丹东大营的指挥使都被困于北部四镇赶不回来,而朝廷的援军更是没影子。但比起原著情节来说,他们现在的情况会好点。原著里,贺云琛孤军驻守边城,外部没有援军,内部弹尽粮绝,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如今的边城,粮食是不缺的,贺云琛他们从北部四镇抽身出来后,还能赶回来支援,倒也不算山穷水尽。神威大将军和江婷紧急安排刺史等文官趁夜从地道里出城。黄大人闷不做声地走了,另一个督军和刺史叫着要与边城的百姓和将士共存亡,结果被神威大将军的亲兵直接敲晕抬走了。江婷一身黑色铠甲,甲胄已出现裂纹,她身上都是血迹,深蓝色的衣服被染得发黑,分不清是敌人还是自己人的血。连续三日的守城战让她面色疲倦,但神色却不失坚毅,她沉声道:“大将军,你也撤退吧。”神威大将军平静道:“不,百姓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们要相信云琛他们能赶回来。”江婷闻言忍不住鼻子一酸。由于边城被围,北部四镇的战事也焦灼,双方的传信几乎中断,城中的消息出不去,外面的消息进不来。她已经好些天没有贺云琛的消息了。天逐渐黑了,又击退了一波北戎大军的进攻后,看着城楼下的敌军如潮水一般退去,城墙上的将士们终于松了口气,歪七倒八地靠坐下去,喘着气喝水,吃干粮,擦拭脸上的血迹或是包扎伤口。城楼上点燃巨大的风灯,将士们开始收拾战场,将敌军的尸体从城楼上丢下去,将自己人的尸体抬进城里放着。城墙上满是箭孔和被刀剑砍伤的痕迹,地上的污血被冻住又被踩化,黏糊成一片。“给,喝一口暖暖身子。”边城驻军中的一个四品武将提着热酒过来,给周围的将士们一人分了两口。江婷也不嫌弃,笑着接过来,仰头倒进嘴里,热乎乎的酒入喉,整个胸口都烧了起来。她把酒坛子递给旁边的李泽,踢了他一脚,“起来喝酒。”李泽正累得抱着自己的武器靠着墙壁呼呼大睡,被踢了一脚醒了后,他迷糊睁开眼,叫道:“啊!下雪了!”将士们抬头看去,在风灯的映照下,大片的雪花飘落下来,落在大家的肩头,北风一吹,雪花纷纷扬扬,像是冬夜里的精灵。站在城墙上远眺,还可以看见不远处驻扎的北戎大军亮着灯的营帐。“来,喝!”李泽捧着酒坛子,咕噜咕噜喝干了最后几口,他站起身来,看着夜空正想豪言万丈几句,突然,他眼睛直直地看着远方,叫道:“快看!那是什么!”他这一嗓子叫城墙上的将士们都惊醒,还以为敌军趁夜偷袭来了,纷纷撑着疲惫的身子抓起武器准备迎敌。江婷也爬起来往下一看,她眼神好,能更清楚地看着一队人纵马疾驰而来。他们一身黑衣,手握武器和火把,从北戎的包围中冲杀进来,一路收割着敌军的人头,以摧枯拉朽之势撕开一个口子,直冲着城门口而来。将士们惊慌失措道:“他们来了!怎么办!”江婷却是眼神一凝,拳头狠狠砸了下城墙,激动道:“快!开城门!是贺云琛他们!”“什么!”其他武将大叫着,“真是贺指挥使?!”江婷拔腿就往城楼下跑,“快!别叫后面的北戎人跟上来了!弓箭手掩护!”只见贺云琛一行人如一柄利剑,刺透风雪和长夜,眨眼间就到了城门外,而身后不远处正是紧追不舍的北戎人。贺云琛正准备用绳索顺着城墙爬上城楼,突然嘎吱一声巨响,如巨兽低吼,厚重的城门应声而开。紧接着,城楼上洒下漫天箭雨,硬生生拦住了身后追击之人的步伐。城门开了一个足够两人通过的门缝,贺云琛一点不犹豫,策马便狂奔而入,紧接着城门又被重重地关闭上。“嘭”的一声,城中的守卫都大松一口气。众人打着火把看向这于雪夜中奔袭而来的人,那高大的男子一身染血的盔甲,头发凌乱,俊颜脏污,坐于马上,脊背挺得笔直,一双眼睛在黑夜中亮得惊人。他定定地看着那举着火把站在守城军前面,冲着他笑着的人。“终于等到你们了,都没事吧?”江婷淡笑着说着,尽力克制着自己翻涌的情绪。谁能知道她现在有多想贺云琛,多想马上扑上去抱住他。她颤抖着睫毛,两人不过是一个月没见,怎么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她又开口道:“怎么了?不冷吗,快进城洗洗热水澡,吃点东西,下马吧。”贺云琛闻言做了个手势,身后之人都随着他翻身下马。而后他呼了口气,突然大步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将江婷搂在怀里。江婷一下有些发愣,连忙把火把举高。贺云琛紧紧搂着她,声音有些哽咽道:“真好,你没事,你没事……”【??作者有话说】1摘自周总理写给他夫人的信每天在学校当牛做马的我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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