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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落在那只安静的猫神身上,想了想,又补充:“殿下若是忙就不必管我,我自己去就……”
“走吧。”
“啊?”她下意识抬头看他,以为会径直离开的人竟站在前方驻足等待她,神色淡淡,却带着不由分说的语气。
今夜的傅沉砚实在不同寻常,抱着橘猫时他似乎比往常更温柔些,又与小白的好相处不同。
“不是说母后在等我们吗。”
连垂眸注视猫咪时的眼睫都足够温柔。
于是她虽奇怪,但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圆桌上,傅沉砚照旧的沉默寡言,哪怕在皇帝面前也是一脉的冷淡。
他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方才片刻的温和也在晚膳时消失无踪,偷偷观察他的温泠月只是好奇,又在想方才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而不多时,傅沉砚便借故先行离去。
大抵对他随心所欲的性子习以为常,又勉强算得上是家宴,他们并未怪罪他,任由他去何处发疯了。
饭桌上说话的大多时候是皇后,她倒是个真真好相处的,同温泠月谈的亲切,也为这场没有傅沉砚的晚膳平添些温馨。
另一边,揽月阁里少许世子官员对着十数张女眷们悉心绘出的冬花图讨论得如火如荼。
因能得皇后娘娘的头赏,本是为了消遣的画宴也变得隆重起来。
每幅画前摆着一只琉璃缸子,里面被投放数量不同的花朵,喜欢哪幅画,便往缸子里放一只。
一眼望去数量参差不齐,但堆得满满当当的只有两只极明显的罐子。
一为季氏,另一个则是裴晚。
花数一个不差,正好相当。
其实大多数妃嫔娘娘倒是无所谓,毕竟无论选谁都是与自家无关,可那些男子则焦头烂额,难免不要思量一下其中利害,抉择也变得难了许多。
裴氏丞相惹不起,季家更是难缠,听说季姑娘还是个记仇的,倘若……
有人望着放好的花发愁,兴许同不远处软席上悠哉游哉闭目小憩的人有几分交情,于是开口问:“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那人慵懒地撑着脑袋,眼皮不紧不慢地掀起,兴致缺缺,“什么?”
世子一急,小跑着上前,“这些姑娘的画啊,今儿就要选出一幅来,眼瞅着就这俩人没跑了。”
“哦。”他慢悠悠拖出一道长音,似乎谁画了什么都与他无关,旁人也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转瞬,手中被塞入一朵花,令他好看的眉皱起,终于仔细看向多事的人。
“殿下呦,您就选一个吧,无所谓。”
太子被烦得不堪其扰,终于挪动身子去那一长桌的画前站定。
眉目微蹙,浏览一圈后被人带到那抉择不定的两幅画之间,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决定。
众人见傅沉砚起身,皆屏声静气,注视着那个拥有绝对权力的人如何选择。
他想了想,放下手中那只花,从腰后摸索着,掏出一只……新鲜的花枝。
上面累满了细碎的小花,花蕊玫红,娇俏可爱。
然后不假思索地放在缸中空空的……
温泠月的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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