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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在这里不再往下说,只是低头无声一笑,神色古怪,总之赵明锦是没看明白。太后却是明白的:“行了,若真留下明锦,还成本宫扰了你们的新婚燕尔,回吧。”顿了顿,她又看向赵明锦:“若闲王待你不好,就同母后说,母后替你教训他!”“……王爷待明锦极好。”与太后相处半日,简直比打半年仗都累。回去的路上,赵明锦瘫坐在马车里,连话都不想说一句。身子随着马车行进而轻微晃动,车内烛光摇曳,在叶濯身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剪影。他的衣袍淋湿了,住持也不知从哪儿找了件青灰色衣袍给他,倒也合身。佛家向来讲求慈悲为怀,万法皆空,叶濯不笑时,神色淡然疏静,再配上这件衣袍,颇有些超然物外的俊雅飘逸,与平日里清贵的气质相似,又有些不同。总之,带了种别样勾人的气势。赵明锦不由想,好在叶濯是王爷,女子们就是喜欢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凑到他跟前,只能远远含羞带怯的看两眼。若他是个和尚,那福云寺的门槛肯定早就被踏平了。脑海中想象着那种情景,不由轻笑了一声。“笑什么。”“没什么,”她清咳一声,“就是之前季二总说什么人靠衣装,他说得可不对,王爷就算穿件灰袍,那也是与众不同的。”叶濯眉梢一挑,从她强忍着笑的模样就能看出来,她想的绝对不是这个。“本王是为了谁才穿成这样的?”“为了我为了我,”赵明锦拱手,“辛苦王爷了。”叶濯睨她一眼,四目相接,赵明锦朗声大笑起来,见她这模样,他也忍不住弯了唇角。笑过之后,又说回正事:“太后说赏了十支香给安庆郡主,留作她大婚之日燃在房里,安庆郡主是要同谁成婚?”“苏展。”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是在叶濯写给她的名簿上看到过。“鸿胪寺的官员?”“算是。”“他既知晓安神香的存在,又是安庆郡主的未婚夫君,而四盒安神香中,只有安庆郡主那十支不知用在了何处,”她一脸严肃认真的分析,“郡主一介女流,自是不能做那种事,所以她那未婚夫君有很大的嫌疑。”“你想怎么做。”“有两个法子可行,”她竖起一根手指,“迂回些的,就是我明日去拜会安庆郡主,看看那十支安神香是不是还在;粗暴些的,”她又伸出、012翌日一早,景毅奉叶濯之命,带赵明锦去石林见一个人。尚没见到人,得意洋洋的声音先传了出来。“满朝文武谁人不知,王爷府邸可是从不允许外人进的,今日我不仅进来了,还是王爷亲自邀请。明日我将这事说出去,定能羡慕死那些老古板!”转过假山,赵明锦看到了说话之人。是个大约二十不到的少年,眉目秀朗,五官精致,着了件纹绣繁密的宝蓝锦衣,腰间坠了两枚白玉佩,还有几个荷包玉坠,瞧着颇有几分市井纨绔子弟的模样。那少年端详了她片刻,哎呀一声:“这般英姿飒爽又清丽无双之人,我南渊上上下下也就只有一位,胜宁将军,王妃娘娘是不是?”“好眼力,”赵明锦夸了一句,偏头看叶濯,“这是……”叶濯示意她过来坐,顺手斟了茶给她:“刑部侍郎高邑的小公子,高齐。”“就是陪如玉京郊踏青,刺激了李督元的那个?”“王妃娘娘,这事可真不怪我,”高齐声色爽朗,“我与如玉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堆雪人玩泥巴的时候,李督元还不知在哪个山沟沟里呢。”“你喜欢如玉?”“我若喜欢她,如今儿子都满地跑了,还能有李督元什么事,”他将嘴一撇,“我待她同亲姐,没半点非分之想。那日她约我去京郊踏青,我自然就去了,谁知道莫名卷入一场没有烟火的战争。”赵明锦和叶濯对视一眼,看清了彼此眼中的无奈。“我之前不认识李校尉,是如玉唤了他一声我才回过神,还没等我说什么,如玉就把一块水晶石塞了出去,那水晶石当场就碎成三半,我瞧着李校尉的心碎的更惨,怪可怜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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