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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同学看见了回身,笑着说:“宋哥喝醉了?这您一脚能跨下来的,还得让人扶啊?”
宋理枝还沉浸在手掌心里的温热中,脑子几乎没转,他下意识地抬头,愣着朝问问题的那同学看过去。
牧廉在旁边,听见宋理枝很小声地问了句“什么”,一听就知道在出神。
这跟他从前被逗弄过后懵逼的样子很像,让人无端地心里发软。
牧廉没忍住勾起嘴角,自然替要脸的小少爷回答:“他没喝醉,只是到了晚上有点看不清。”
那同学或许是上学的时候就没被牧廉主动搭过话,导致现在有点意外,“哦”了声后嘟嘟囔囔着:“还是你俩关系好,读书的时候就是,放学都是一块儿走的……”
说到一半,叫的车正好来了,那同学顺势就高声问:“哎,你俩今天也一块儿回去么?”
其实当年他俩一起上下学完全是因为住一起,宋理枝又并不想让同学们都知道牧廉的身世,所以并没有过多解释。
如今回首就成了旧事,就更没必要解释了。
宋理枝回过神,刚想说“有人来接他们”,结果他反应慢,还没开口,牧廉重复着问了他一句:
“今天一块儿回去么?”
原本就定了小李叔叔来接,牧廉这个“一块儿回去”,指的当然不是坐车的那种。
这儿离家里不远,走路也要不了多久。
换作平常,宋理枝肯定一下就明白了,但他今天脑子里一半飘飘然,一半在酒精的作用下转得极慢,愣了好久才答应过来:“……行。”
马路边陆续来了叫的车,牧廉给小李叔叔打了个电话过去,说清楚后转过头来,看见鹦鹉拿了个袋子给宋理枝。
“给阿姨的,这几天我们有实验,得过几天才能去看她了。”他一面说一面招手往后走,“你俩回去悠着点啊!”
宋理枝仰仰头全当跟他告别了,然后又转过头来,正好对上牧廉的视线。
他一手拎着东西,一手自然垂在裤缝上,就那么站在夜色里,直直地望向牧廉。
像幼儿园放学的时候等着家长来接的小朋友。
牧廉一颗心脏像被谁用手捏了下,没多重,但无可抑制地泛出酸软。
他走过去接上宋理枝手上的东西,又顺势拉了下他手腕,问:“走么?”
宋理枝点头,下一秒牧廉就带着他往前走。
突然,间歇性停电的店面跳过道光,接着大片暖光猝不及防地蔓延,店内接二连三响起各类电器重新启动的滴滴声。
宋理枝转头的那一下,正好是来电的瞬间。
他看见橙黄色的光从牧廉身后追上来,大堂的、二楼的,一间一间亮起。光线在他好看的侧脸叠加,像某个放学路上,从后往前笼罩的夕阳。
从前他们一块儿放学的时候,牧廉也是这样手里拎着包,从教室后面走到前面来,敲敲他桌子问他:“走么?”
走的早的时候窗外是夕阳,走得晚的时候楼外是夜色。那时候牧廉的包里装的还是卷子,每天回家第一件事还是拉着他刷题。
宋理枝愣了好几秒,然后很轻地晃了下脑袋,看见牧廉在自己稍前一点的地方迈步,两人离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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