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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这位阿姨托媒人来,想给傅润宜和她家大儿子牵线,她家的大儿子说是在外当老板,大钱没多赚,早些年恶心事没少做。
姨爹认为那家人不和善。
傅润宜的性子太软,家里无父无母,又没人给她撑着,不合适,当场就拒绝了。
因此得罪了她。
之后这位碎嘴的阿姨,逢人就要说上几句,老李家那老两口看着老好人,实则黑心肠,为着自己的傻孙子算盘打得响,当谁不知道呢,故意不让傅润宜跟别人家的儿子相看,人家好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么生生拖着耽误人家。
什么难听话都有。
姨婆低着头,缝起一双裂口的袖套,声音絮絮柔柔的。
“你晓得我跟你姨爹的,我们哪有这种心思,怕阿同去学校会影响其他学生,你姨爹书都不让他念,我们对他再好,也怕他害人,健健康康就行了,还有什么可求的,这些年存的钱加上他爸妈的保险金,够阿同这辈子花费了,现在就是能多攒就多攒点儿,你也不要把阿同当成你的负累,说到底,你们连亲戚都算不上,他不归你管的。”
姨婆眼睛不好了,穿针费力。
傅润宜不善言辞,沉默地坐在姨婆腿边的小板凳上,手上不闲着,把肥皂盒里大大小小的针,一根根捡起来,穿好一段段的线,等姨婆以后需要的时候,拿来就能用。
姨婆这辈子节俭惯了,旧了破了的东西从舍不得狠心丢弃,修修补补是常事,在姨婆眼里,这些都是好的,老袖套,旧汗衫,还有她和阿同,都是好的。
姨婆将缝好的线头剪断,收拾针线筐说:“你也不小了润宜,你妈妈不在,要有什么合适的对象,你带回来,我跟你姨爹看看也行嘛。”
傅润宜摇摇头:“我没有。”
“没有要找啊。”姨婆笑,摸摸傅润宜的头,“我们家这么好的姑娘,还愁找不到对象?”
等吃过红薯粥,精神不济的傅润宜带着活力满满的阿同坐车进城。
小猫放进了包里,不能玩,途中阿同用手指敲着透视罩,罕见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傅润宜问他怎么了。
阿同问:“润宜,结婚是干什么的?”
傅润宜想了想,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可能就是两个一直待在一起吧?”
“那不结婚就不可以两个人待在一起了吗?”
傅润宜回道:“好像,也可以。”
阿同得出结论:“那结婚很多余。”
傅润宜没精打采地应和:“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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