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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州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她要不发神经,我犯得着惹她。”
说着,谢南州护短地搂住陈西的肩膀往卡座坐,期间不停有人投递来目光,陈西不想当成动物园的猴子观赏,扯了扯谢南州的衣袖,小声道:“我去个洗手间。”
谢南州仔细打量两眼陈西,确认她没生气后,体贴询问:“需要我陪你吗?”
陈西轻轻摇头,弓着腰起身,沿着角落走出包厢。
走廊出乎意料的安静,陈西顺着指路牌往走廊深处走了两分钟,转身拐进一旁的洗手间。
她站在镜子前,低头打开水龙头,捧了小捧水慢慢清理衣服上的酒渍。
清洗几遍都清除不了污渍,陈西认命地关掉水龙头,扭头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陈西当场愣住。
那人后背轻靠在墙头,指间捏着一根烟,神色慵懒地抽着。
烟雾缭绕间,陈西仿佛回到几年前,那时他也是这副没心没肺、浪荡不羁的样子。
只是那时他眉目间总是透着一股淡淡的烦躁,好似被什么烦心事烦扰,不得解脱。
后来陈西才知道,有个正值芳华的姑娘为他丢了一条命。
—
周宴舟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碰见陈西,他被如今的陈西惊到,连猩红的烟灰掉落手背他都没察觉。
许久,他才挺直腰,神色不明地瞥向不远处愣得说不出话的陈西,故作镇定地打招呼:“好久不见。”
陈西听到那道熟悉的嗓音,心跳莫名漏跳一拍,她屏住呼吸,抬起头颅慢慢与男人对视。
视线触碰到那双多情的、总是含着笑意却分不清真情实感的桃花眼,陈西本能地抿紧嘴唇。
周宴舟自动忽略陈西眼底的生疏,上下打量一圈陈西,不知道想到什么,他轻笑一声,自来熟地寒暄:“长高了不少。来北京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之前不是答应你,等你考到北京,我陪你玩几天。几年没见,你没忘记我吧?”
或许是男人的语气太过无辜,陈西想起从前的恩怨,向来被夸好脾气的她忍不住针锋相对:“那你呢?恐怕早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如果不是今天偶然碰见,周宴舟,你还会联系我吗?”
男人突然理亏,望向陈西的目光里充斥着化不开的歉意。
陈西却觉得这男人假得要死。
如果不是听信他的鬼话,她怎么会抛弃一切从南边跑到北边,只为他一句“你好好学习,我在北京等你”。
—
在这样的环境里碰到周宴舟是陈西没有想到的。
她以为她会歇斯底里,会撕破脸皮质问当年他为何避她如猛兽,可真正重逢,她只剩下好笑。
周宴舟不想跟她傻站在走廊计较那些他觉得没有必要的小事,转而掀开眼皮打量起眼前的小姑娘。
褪去少女的天真、稚嫩,此时的陈西多了几分小女人的成熟。
大衣长度到小腿,衣领半敞着露出里面的桃粉色的紧身针织打底,下身是一条纯白牛仔裤,腰间系了条棕色皮带,勾勒出她的完美线条。
她肤色均匀、白皙,鹅蛋脸嫩得能掐出水,比得过大把明星。
漂亮、有刺、不敢招惹。
这是重逢后周宴舟对陈西的第一印象。
他试图找点拙劣的借口应付现在的尴尬场面,陈西却先一步做出反应。
她素着一张脸,深吸一口气,面不改色地道别:“我男朋友还在等我,告辞。”
周宴舟听到男朋友三个字当即皱眉,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你谈恋爱了?”
陈西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向处在质疑中的周宴舟,点头承认:“是。”
不知道想到什么,陈西勾起嘴角,嘲笑道:“他比你勇敢多了。”
周宴舟神情一凛,看着陈西久久没吭声。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姑娘,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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