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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钱少了点儿,但是问句话,又不需要他带路。帮閑接过钱,在手里颠了颠,“问什麽呀?”
“我想问哪个地方收鸡蛋?”
帮閑看了一眼他背后的篓子,直接告诉他,“哎哟,你这个点来卖鸡蛋,早市早没了。这样吧,你去南御街东侧最靠近州桥的地方,那边有许多饭馆。什麽张家酒店,王楼山洞梅花包子、李家香铺、曹婆婆肉饼铺、李四分茶店,一直排到朱雀门,你就是一家家地问,总有一家能吃得下你这些鸡蛋。(1)”
张二伯眼睛一亮,不停拱手道谢。
帮閑擡了擡手,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第二个问题是什麽呀?”
“我想找医馆。越有名越好。”
帮閑笑了,“那可巧了。咱们汴就有两大闹市区,一个是州桥南的南御街中段,另一个是土市子。(1)州桥对面就相同寺,土市子就在相国寺后面。曹门大街与马行街相交的地方。土市子往北是马行街,街两边有衆多的医药铺,一直到旧封丘门。你一路问人就知道了。”
张二伯正要朝他拱手道谢,他却看到一辆马车停下,巴巴就跑过去,隔着车帘沖对方作揖。
张二伯三人在原地徘徊,“往哪走啊?”
张希瑶指了指大路,“我听明白了,既然是闹市区,肯定人流很多。咱们顺着那人潮往前,一路问人就是。”
张二伯点头,他也不敢随便问路人,就问路两旁的小二。
有的小二牛气哄哄,不仅不告诉,还骂他们没眼色。也有的小二是热心人,好心给他们指路。
三人走一路问一路,走错好几个岔路口,又折回来。终于到了帮閑口中的土市子,也找到马行街附近的药铺。
这条街两边坊巷纵横,人烟浩杂,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
那帮閑说得对,这儿还真是一长排的药铺。有“时楼大骨传药铺”、“金紫医官药铺”、“杜金鈎家”、“曹家独胜丸”、“山水李家口齿咽喉药”、“大鞋任家産科”、“张戴花洗面药”、“国太丞张老儿”等等。(1)
光看名字,张希瑶不确定哪家会用到蝉蜕。她不是学医的,不知道这东西能治什麽病。
她在外面看了一圈,其他药铺治的是专症,这个“国太丞张老儿”好像挺有牌面。说不定是哪个御医退休出来开的药铺。
她背着篓子进了药铺,负责抓药的药童看到他们三人,一看就不是治病的。
当张希瑶拿出知了猴,他喊了大夫过来。
大夫仔细打量背篓里的蝉蜕,“全卖?”
“对!”
大夫报了价,一斤八百文。
这价格一出,张二伯直接打了个嗝。他之前听二郎说过镇上给的价格。二十文一斤,阿瑶不肯卖。家里的孩子觉得能卖钱就行。为什麽还要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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