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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不
邓隋第二次来西园,她犹记得他揽着她往里走时,手掌的力道与温热,也记得他急切的拥吻与痴迷多情的双眼。
他原本只是打算和她春风一度便罢手,
是她,为了目的使尽手段勾着他;也是她,在该及时了断的时候没禁住他的柔情,继续和他勾缠;更是她,清醒地放任自己一步步沦陷,且自作多情,擅作主张生出不该有的想法儿来……
他又有什么错呢?
他对她温柔又体贴,如珠如宝地捧着她,夸她,赞她,疼她,护她……指摘不了半分。
除了,不爱她。
否则,又怎会忍心叫她做个见不得人的外t室呢?
是她忘了,他说过无数次喜欢她,唯独从未言及过爱。
她以为就算他们的开始很荒唐,可后来,他们也算得上两情相悦。
他是喜欢她,喜欢她的美貌,喜欢她的身子,喜欢她床榻间的热烈,喜欢她知情识趣……
可喜欢与爱,有时候远得如隔山海。
尚公主……十个百个她,也抵不了这三个字。
她不怪他,不恨他,甚至感谢他带她去北境,洗刷了韩骁的冤屈,叫她唯一生怨的是,他该早点告诉她实情,男欢女爱,她不是玩儿不起。
如此,她也就不必有低三下四,曲意逢迎的种种。
为了嫁他,她连脊梁都断了,邓隋眼角上了妆,却还是被一滴泪冲出了道缺口。
“姑娘请。”四九将邓隋带到江珩的房前,示意她自己进去。
邓隋还记得他身边的这个小厮,她放了锭银子在他手中,客气道:“劳烦你让伺候的人离远一些。”
四九笑得谄媚,同邓隋挤眉弄眼,“奴才懂,姑娘您放心。”
不就是清园子吗?他早有经验,他家公子和眼前这姑娘,上回动静不就大得很?
邓隋笑了笑,若是江珩的妻子这般吩咐他,他铁定不敢这般,恐怕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不过当她是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罢了。
不过,她到这园子里来,何尝又是为了正经事呢?
无妨。
她推开房门,对上男人无波无澜的眼。
许久未见,彼此都生分了。
邓隋望着他道:“想讨杯茶喝,可否?”
她如此冷静从容,在江珩意料之中,他放下手里的书,亲自替她斟了杯茶,习惯性地替她吹一吹,确定没这么烫了,才递给她。
邓隋移开眼,将茶水一饮而尽,饮得太急,堵在嗓子眼,许久才咽了下去。
两人相顾无言。
江珩的目光落在她摇晃的耳珰上,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曾想象过她戴耳珰有多美,也一直遗憾,所以每次亲热,他都喜欢亲吻她莹白的耳垂,她总是很敏感,在他怀里颤抖着喊他的名。
“疼不疼?”他问出口就后悔了,哪能不疼呢?她总是不会喊疼,可她当时的眉头皱得那样紧,目中还有水光,定是疼得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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