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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她再也不想见到他,和他有任何牵扯。
江珩用指腹抹掉她唇上的血迹,她那一口咬得狠,疼得他似乎心口都跟着疼了。
她不愿意。
“邓隋。”他轻抚她的脸颊,目中皆是惋惜与不舍。
他就这么沉默地瞧着她,许久,他才哑声道:“好姑娘,去寻个良人成亲生子吧。”
他留不住她,只能让她走。
邓隋走了。
她辞了官,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江珩从宫里醉醺醺地出来,谁都恭喜他,谁都来敬他的酒,他听了一箩筐的好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四九扶着他上马车,正要往江府方向去,却听他道:“去她那儿。”
这个她指谁,四九大概也明白,人都走了,去那里做什么?本想劝说一二,到底闭了嘴。
小楼里漆黑一片,江珩摸黑往阁楼去,她走就走了,却敢偷偷拿走他的荷包,他得找她t讨回来。
他熟门熟路摸到烛台的位置,点燃烛火,一切都跟记忆中的模样无甚区别。
他许久未来了,他去五台山月余,又刻意晾了她一个月。
妆台上依旧摆着她那少得可怜的首饰,蝴蝶簪,耳珰,玉梳……她什么也没带走。
他看到了她送他的荷包,就在抽屉里,被绞成了好几段,而那里面他们缠绕的发丝,在旁边的铜盆里被烧成了灰。
他颤抖着伸手去拿,窗边却起了一阵风,将那灰烬扬起,片刻便没了踪影。
相欠
江珩轻笑出声。
真狠啊,连这么点儿念想都不给他留下,走得干净又利落,不要官职,也不要他。
如今好了,他可以毫无顾虑地做一条被荣华富贵驱使的狗,做个将尊严和脊梁踩碎的窝囊废,绿王八。
永安公主倒是没骂错。
兰濯在楼下听到铜盆摔到地上的动静,连忙冲上去,怕江珩醉迷糊了伤到自己。
兰濯呆了。
江珩双手撑在妆台上,并无大碍,而地上一片狼藉。
妆台上的东西,明显是被人挥到了地上。
他家公子,从来不曾这般失态过,这是恨上邓姑娘了?
江珩闭了闭眼,他真是醉了。
江珩这几日都宿在宫里,兰濯未能见到他,今日陛下不仅给他和永安公主赐了婚,还升了他为四品的指挥佥事,他原不该在这大好的日子提邓隋,但是……怀里的盒子实在叫他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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