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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滑的深绿色黏液附着在陈让的面部,地面上脏污的泥土、残破组织碎片也渐渐堵塞了他的鼻孔。
陈让的眼角不断流出生理性刺激的眼泪,他好痛啊,他好痛,好痛。
整个人却像一尊沉默的雕塑,没有声带的容体。
他连表达痛苦的喊声也发不出来,双手死死抓住地面,指关节用力到扭曲变形。
薄薄皮肉下惨白的骨节似乎要冲破表面,下一瞬却突然放松下来。
巨大蠕虫的尾部终于爬出了陈让的口腔,陈让猛地卸力,整个人像破布娃娃一样躺在了地上。
双眼发直地望着天空,喉结上下起伏。
此时,陈让长期以来一直惨白的皮肤终于有了些许血色。
空气中氤氲着巨型蠕虫爬过的浓重腥臭,陈让闻着这味道,忽然笑了。
一直以来自己身上散发出的腥甜味短暂的消失了,在闻到巨型蠕虫的味道时,陈让终于切实明白了,他就是个怪物。
无论怎么欺骗自己,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从囍降临那一刻开始,就该明白的,不是吗?
白衫早已被身体渗透出的血液与汗液浸得湿透透的,此时从陈让的□□里,不断生长出一朵又一朵小小的“白花”。
白色的花瓣一层又一层的张开,内部是一张深红色的大口,不断伸出一个又一个蠕动的、果冻状的透明触手。
它们身上没有眼睛,没有四肢,只有一张张长满尖齿的口器。
小白花慢慢的移动着,直到攀附到陈让的腹部上,张开花瓣伸出一条条触手。
小触手将吸盘黏附到陈让的腹部,张开口器将尖齿扎进皮肉里。
陈让痛呼一声,抬起右手臂遮盖到脸上,知道痛苦才刚刚开始。
细密的雨仍旧在下,湿淋淋的雾气在树林里飘荡着。
红雾不断从陈让的身上升起,他的嘴小口小口的呼吸着,平息着痛意。
身上透明的小触手的胴体已经变成了红色,吸满了血液后一副餍足的模样。
陈让双手撑着后背的地坐起身,看着一肚子的触手,轻轻呼了口气。
一朵又一朵的白花骨朵逐渐凋零,看着剩余的触手蠕动着爬开,一齐朝着巨型蠕虫的方向爬去。
吸取了陈让血液的触手好似变得格外有活力,不断地生长变大。
陈让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脱掉上衣拿在手上,扶着树慢慢的朝林外移动。
没再回头看一眼,陈让知道接下来他应该不用再“生产”了。
奇怪的沙沙声回响在林中,红雾又浓了起来。
邪祭伊始
赵程带着易卜一行人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一处二层民居。
青瓦整齐地排列在廊檐屋顶,廊角斜飞上指,一条青龙活灵活现的被雕刻在廊角。
雨水从青龙的鳞片上顺流而下,青釉被水流冲刷过折射出明丽的色彩。
四根青石柱连通上下两层,赤色圆形符文被规则的刻在白墙之上,显露出神秘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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