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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主意,她明知不对,不仅不阻止甚至纵容顺水推舟,与主谋有何区别?”林沂敲了敲桌子沉声说。
谭检脸一僵,咬咬牙大声道:“纵使如此,侧妃也是迫于无奈,祸源都在臣,请殿下降罪。”
“住口,谁要你顶罪,”云侧妃用力推了他一把,言辞恨恨:“你算什么东西,不过玩弄一场,少在这故作姿态。”
“我是不是故作姿态你不知道吗?”谭检转头看她,那双向来不羁的眼眸是深不见底的情愫,“幼时你说羡慕飞鸟自由,我便在黎州买了一处庄园,豢养成群的飞鸟,三年前去陈家提亲,想和你一起住进飞鸟园,可陈家说你是要当娘娘的人,已经许了太子。太子品性皆优确是良人,我只能藏起心思,哪曾想你过得一点都不好,云儿,你一点都没察觉到我的心意吗?”
云侧妃呆住,回忆起那段郎骑竹马绕床弄青梅的时光,她自小被管束颇多,唯独和谭检在一起能得些快乐,谭检对她的好始终铭刻心腑,可婚姻大事不由她做主,情窦初开也容不得她放肆。
云侧妃已然说不出话,捂着脸泣不成声,谭检心疼地抱住她。
谢离目睹这一幕,心里有些触动,历来女子命运都难由自己做主,叹息之际觉手上一紧,偏头看向身边的人,朝他莞尔一笑,歪头在他肩头靠了靠。
林沂亲昵亲了下谢离的额头,又敲了敲桌子正色道:“说完了吗?”
谭检松开怀抱看向太子,郑重其事说:“殿下,我自担所有责任,贬为庶人,求殿下轻饶云儿。”
“谭检!”云侧妃急切拉住他的手,谭检轻拍以示安慰。
云侧妃甩开人,对林沂祈求:“殿下曾说有愧于我,现下我犯此大错,不求饶恕,只求殿下顾念那点愧疚不计较谭检之过。”
“云儿!”
“呵,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林沂冷笑道:“一个与侧妃私通,一个意图谋害太子妃,谁告诉你们有资格给对方求饶的?”
云侧妃与谭检俱惊:“不敢。”
林沂冲宁海抬了下下巴,宁海会意端上一杯酒到云侧妃面前,“殿下念在过往情分上,不会将你所犯之错公之于众,全你与陈家体面,但死罪难免。”
谭检情绪激昂不住磕头念叨:“殿下求您”
云侧妃却释然下来,止住谭检柔声说:“别这样,是我辜负你,早日忘了我找个好姑娘吧。”说完甩头毅然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只片刻剧痛就从胸口蔓延全身。
谭检僵了一秒,抱住疼得惨叫的人不敢松开,眼看着胸前的人慢慢停下挣扎,最后了无生息。
“至于你,剥夺世子爵位,贬为庶人。”林沂淡淡道。
“是,殿下,可否容草民带走云儿的尸身,我想带她回黎州葬于飞鸟园。”
“随你。”
“谢殿下。”
谢离默默注视谭检失魂落魄抱起云侧妃的尸身一步步走出太子府,直到看不见身影,转头盯着林沂好一会,古怪地说:“云侧妃真的死了吗?”
“自然,虽然一切都是嬷嬷策划的,但她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林沂言辞凿凿道。
谢离微眯眼审视:“殿下,你说过不会再逗趣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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