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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容沉静地看着云侧妃惊喜羞赧的脸,视线偏移落到后面的嬷嬷身上。
嬷嬷了然地带走所有婢女,合上门。
云侧妃小步上前,伫立在太子跟前,抬眸与他对视,怯声说:“殿下,时候不早,妾身为您宽衣。”说着伸手想为林沂解腰带。
林沂避开她的手,错身坐到桌前说:“本宫有话跟你说。”
“是。”云侧妃转过身认真倾听。
林沂倒水的手停住,示意对面的位置:“坐吧。”
待人坐下,他喝了口水,放下后抚着杯沿,眼神无波无澜盯着云侧妃,端正的身形却无形透着一种压迫感,令云侧妃心里莫名一紧。
林沂松开水杯,指尖点了点桌面,语气平淡地说:“你与丽妃同宗,现下处于行宫相隔较近,往来密切理所应当,她怜惜你遭冷待,也合情合理。但本宫平素最厌外人插手私事,尤其是告状。”
告状二字,如一道惊雷劈得云侧妃战栗不止。她无措地滑跪,仰着头哀泣说:“殿下,妾身没有,只是难得有伴,多找了丽妃姐姐几次,恐生了些误会,妾身阻碍不得,望殿下恕罪。”
林沂向下睨着眼眶含泪的人,一阵心烦意乱,移开目光沉声道:“你先起来。”
云侧妃重新坐好,擦拭完眼泪,哽咽着解释:“妾身知您与太子妃两情相悦,从无一丝介入之心,只母家关怀,多问了几句,妾身未曾撒谎过,只能实话实说”
林沂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云侧妃的母家乃陈姓世族,在南方地区有着举重若轻的份量,朝中亦有不少同宗官员,母后大抵是出于这方面的考量才选择云侧妃。
纵使如此,林沂也不愿他们随意干涉,意图用后宫左右他的事。
林沂眯了眯眼睛,心下已经有了思量。半响,他看向惴惴不安的云侧妃,蓦地头疼,抬手按住额角,不管怎么说,眼前的女子是无辜的。
在他理清谢离的事前,断不能碰她,只能暂时先这么僵持着。
林沂收回手,缓下神色说:“本宫没怪你,日后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跟我说,若无事可去——”他本想说谢离,旋即改口:“听说你字不错?”
云侧妃怔怔点头,不太明白太子为何突然提这个。
“本宫先前遇到个小孩,承诺送他一本字帖,但他还未识字,不好用那些名家大作,可否麻烦侧妃临些启蒙文字?”
云侧妃应下:“是,妾身明日就开始准备。”
林沂颔首,补充一句:“写上你的名字。”
“啊?”云侧妃惶恐:“殿下抬举,妾身的字还不到著名的地步,再者女子闺名怎能上书?”
林沂随意翻了翻腰间的玉佩,淡淡道:“哪来的规矩,既是临你的字帖,便是半个老师,他当然应该知晓你的名字,你只管写就是。”
他不欲多说,起身往床边走:“很晚了,睡觉吧。”
接下来几天,林沂没有再去望月居,皆宿在云侧妃那。
望月居内,花颜和江星勉对着一盘围棋大眼瞪小眼,两张迥异的脸有着相似的痛苦。
谢离捧着一本围棋书钻研棋道,没人对弈就拉着花颜和江星勉一起。他们两个哪里会下围棋,能知晓规则就已经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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