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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看不见,但折柳克制不住受惊之下的想象,不由得眼睛瞪圆,手足无措,心乱如麻,脸红成了煮熟的虾子,全不知要看哪里。
下一刻,好似八辈子的智慧都涌来了。她猛然松开手里的帐幔。
沈姝挣扎得太厉害,不仅试图躲闪,还使劲捶他、踢他,全不是梦里的温顺。萧玦疑惑,就见眼前光影一动,帐幔垂下,所有光线都没了。
萧玦彻底清醒。黑暗中他看不清沈姝的脸,只能感受到呼吸交错唇舌相依,温热香甜。
他……都做了什么……
萧玦呼吸屏住,缓缓退出,又缓缓坐起,一时间感觉比折柳更要不知所措。
沈姝羞愤难当,按着受惊的心口坐起身,死死瞪着萧玦的方向,谴责道,“萧玦!”
听声音,娇得快要哭了。
萧玦声音前所未有的虚弱,“……是我不对,我……睡懵了。”
睡懵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凶得……好像要吞了她似的!他还当着人面!他还想扯她的衣服!沈姝更委屈了。
折柳呆若木鸡,不知怎么办才好,还是桑春更沉稳些。她没有看见,但如此清晨,王爷面对那般喜欢的女子,能做什么呢?结合沈姝的情状,桑春不看也能猜到。
昨夜王爷喝醉,她欲要扶他去塌上,都被他推开,令她不要碰他;今晨他懵然,却……或许,这便是喜欢与不喜欢的区别。
桑春收拾情绪,走到帐幔前,从容又温柔地问,“王妃,您还好么?”
有旁人出声,沈姝不好发脾气了,又听桑春柔声道,“大户人家的夫妻,七八个丫鬟婆子伺候着,也没什么的。”
她转头看向折柳,示意折柳说话。折柳被她看着,一个激灵,醒悟过来,忙道,“对……对啊,姑娘……这也没什么的,你们都成亲了。”
沈姝抹了抹眼角的泪,被桑春坦然的姿态感染,也听进了二人的话,渐渐镇静下来。刚才她倾身,挡住了萧玦视线,他喝了那么多酒,应当真睡懵了,也没看见折柳,这才……他们是夫妻,昨晚就该洞房的……
桑春又道,“岑文岑敬早去院子里了,这里就我和折柳。”
沈姝抽抽鼻子,“真的?”
到底是十七八岁的娇娇小姑娘。桑春失笑,“真的。”即便不是真的,岑文听见他们的对话,也早该拉着岑敬离开。
沈姝好受多了,终于完全冷静,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她都是做主母的人了,实在不该如此不稳重。要是连这点窘迫都无法面对,她以后还怎么于诸多危险中保护萧玦?
她之前是要做什么来着?对了,是要探望五更天才睡的萧玦。
但他刚刚做下糊涂事,就这么关心他吧,沈姝意难平;警告他以后不要乱碰自己,好像也不对。最后沈姝理了理被弄乱的衣服,幽怨道,“还请王爷以后不要胡乱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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