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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向骤然改变,李朗的精神状态似乎已经被压制到最低点,紧绷的弦在一声声质疑讨伐声中骤然断裂。
他目眦尽裂,忽然高声呼喊,语无伦次:“为什麽不是我,国青赛的名额我等了好多年,从学校等到工作,为什麽就不能是我!我到底差到哪里了!”
他忽然揪起旁边人的领子,面色狰狞:“你说啊,我差到哪里了!”
“李朗!”顾寻双厉声制止。
李朗手中动作一顿,迟疑片刻后,松开手。
他后退了半步,沉默不语,在衆人注视下,忽然四下张望,急切地如同抓住濒死时最后的稻草。
然而,这稻草却不是用来救命的,是在他坠入深渊时的陪葬。
他视线锁死在人群中的某个方向,推搡着挤过去。
李朗死死抓住赵啓源的手臂,生怕他下一秒就会逃跑。
“李朗你疯了?”赵啓源挣脱着大喊。
“我没疯!”
李朗转向衆人:“就是他,我是被他蒙蔽的!是赵啓源告诉我,只要把实验数据出问题的事情嫁祸给沈瑜川,就得到国青赛提名。而且,而且,这样沈瑜川在未来也不能够进入国研所,就不会影响到考核期。”
“都是赵啓源!他怕沈瑜川影响到他的五年考核期,就把我当枪使,把大家当枪使。”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细碎的讨论声从四周响起。
赵啓源惊愕地看着李朗。
他没想到这疯狗被逼急了居然还想着咬他一口。
赵啓源卯足力气才把李朗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拽下来,气急败坏道:“李朗,你污蔑人沈瑜川不成,反过来污蔑我是吧?从你这种人嘴里说出的话,会有人信吗?”
“大家也不是傻子,被你骗一次,还能骗第二次?你有本事泼髒水,有本事拿出证据吗!”
“对啊,没有证据我们可不敢相信。”
“口说无凭,人家赵啓源怎麽招惹你了?”
“李朗这是慌不择路了吧,知道这回事情一出,肯定要被开除,所以就像拉人垫背。”
“咱们站远点吧,省得到时候被他沾上。”
那些空口无凭诬陷沈瑜川的人,此刻正在叫嚣着让李朗拿出证据。
闻念冷眼注视着面前的一幕,宛若置身事外,只是在看一场结局未知的台中戏。
她转向身旁同为看客的沈瑜川,秀眉微挑:“狗咬狗?越来越有趣了。”
沈瑜川弯腰伏在她耳畔,呼吸像羽毛般刮过闻念的耳廓,酥麻感一瞬间从颈间蔓延到全身。他声音很轻:“今天能看到这麽一出好戏,该怎麽谢你?”
闻念脸颊微红,眼中闪烁灵动的笑:“先记账上,随时让我翻。”
沈瑜川嘴角上扬时轻轻点头,直起身,目光重新回到戏台上。
李朗放声冷笑,包括赵啓源在内的衆人十分疑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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