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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又听说馨和郡主并未在正院多做盘恒,忙忙又往优昙婆罗院去了。
可见馨和郡主此番只为太妃而来的。
彼时,太妃正在小佛堂做晚课。
就是馨和郡主也不敢上前搅扰,只得用十二分的心力按捺下性子,静待太妃晚课毕。
也是太妃才一睁眼的功夫,馨和郡主便迫不及待道:“娘,江南出大事儿了。”
“出什么大事儿了?”太妃慢悠悠地扶着封嬷嬷的手站起来道,“莫不是郡马曾任之职,被后继者查出舞弊来了?”
馨和郡主忙道:“自然不是的。是江南盐务出事儿了。”
太妃一面出了小佛堂,一面往上房走去,道:“那与你什么相干的?”
馨和郡主只得慢慢从头说来,道:“娘可知旧年皇上钦点出为巡盐御史的是谁?”
太妃思忖了须臾道:“记得应该是老安定候之子。”
馨和郡主一拍手,道:“娘记得没错,就是这个廖启东。”?
☆、
?太妃又道:“我记得前年,你夫家大伯就娶了他女儿做儿媳的。”
馨和郡主见太妃终于说到点儿上了,再压制不住心头的焦虑,哭诉道:“娘你说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当年怎么就瞧上这么一家子了。安定侯府听着是勋贵,可谁不知早是花架子了。得这么个亲家,什么助益的?”
歇了口气,馨和郡主又道:“也就去岁,廖启东被点为巡盐御史,侯府这才见了点儿起色。如今两淮盐务却又出了这样的纰漏。瞧圣上的意思是要大力整治一番了的。廖启东便是首当其冲。”
“如今李家与他有亲,郡马只怕也在所难逃。”说着,馨和郡主哭得越发不能自己了。
太妃看了眼女儿,还是那不慌不忙的调,缀了一口茶才道:“你随郡马在江南,大大小小也算是经历过些事情了的。怎么这会子还跟慌脚鸡似的。”
馨和郡主哭道:“娘不知道,这事儿真非同小可。”
太妃叹了口气,道:“那你想我如何?”
馨和郡主忙揩拭了眼泪,道:“听闻盐商已被递解进京了,皇上有心以他们为突破口,说服他们指证两淮相关官员。如今这差事正好落到咱们郡王身上了。”
太妃半阖着眼,手里慢慢捻着佛珠,道:“那又怎样?”
馨和郡主有些讪讪道:“我自是不好同他说的,娘能否让他告知那些盐商,别人就罢了,万不要供出廖启东来?这般一来,也算是保全女儿一家了。”
太妃冷嗤一声,道:“糊涂。咱们这位郡王的性子,你还敢指望的?只怕如今他早打定主意,宁可日后受皇上申饬是办事不力的,自请皇上另选他人担此差事,亦不会粘带此事半分。”
馨和郡主顿时急道:“他怎的还这般窝囊,不可成事。可他若不成,女儿又该怎办?娘,您可不能眼睁睁看着郡马因大伯子一家而受牵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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