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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重山一愣,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楚召淮疑惑看过去。
太子知晓他是白芨了?
但为何要赔罪?
容先生恭恭敬敬又行了一礼:“年前太子曾派人请过白芨神医来为璟王殿下看病解毒,但手底下人不知轻重,惊了白芨神医,此番便是赔罪。”
殷重山瞬间变了脸色。
楚召淮蹙眉。
太子和璟王水火不容,自然不会好心为他寻大夫,八成是想杀了神医,断了姬恂活路。
所以他在临安之所以被追杀得遍地跑险些丢了性命……
是因为姬恂?
容先生似乎料定他不会拒绝,笑着侧身微抬手:“王妃,请。”
殷重山屏住呼吸,一把扣住楚召淮的手,低声道:“王妃,此事另有隐情,莫要听信太子一面之词。”
楚召淮神情难辨,伸手拂开殷重山的小臂,撩着衣摆踩着马凳下了车。
殷重山心想糟了,快步跟上前妄图阻拦:“王妃……”
容先生抬手一拦,笑容愈发深:“殷统领不必如此担忧,太子对王妃并无恶意。”
殷重山眉眼闪现一丝戾气,手已摸到腰后别着的刀。
楚召淮头也不回:“殷统领在此候着吧。”
殷重山一僵。
容先生笑起来,恭敬引着楚召淮进了隔壁酒楼。
太子出宫,京城安田坊最繁盛的酒楼片刻内便清了客,数层楼空无一人。
太子姬竑身着常服端坐酒楼雅间,居高临下注视着人来人往的长街,听到脚步声淡淡回头望去。
楚召淮身着淡紫襕衫,外罩着姬恂那件玄色披风,敛袍踩着木阶拾阶而上,衣摆翻飞好似绽放花簇。
传闻都说璟王妃是江南乡野出身的穷酸之人,如今看来这身雍容气度仿佛是天生的,锦衣华服不过点缀。
太子眉梢轻挑:“孤还当王妃不愿相见。”
楚召淮颔首算是行礼:“太子殿下相邀是我的荣幸,哪有拒绝的道理?”
太子笑起来,伸手邀他入座:“神医不必多礼,今日这顿席面只是想为白芨神医压压惊,手下人不会做事,让神医受惊了。”
楚召淮垂眸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敛袍坐下。
太子眉眼浮现一抹讶异,笑着一挥手。
酒楼的小厮端着刚烧好的热菜鱼贯而入,轻手轻脚放在桌案上。
道道皆是江南的名菜。
楚召淮看向桌上的醋鱼,他是个藏不住事的性子,更不会说什么阿谀奉承的场面话,抬眼直接道:“太子殿下有何要事?”
“既被神医瞧出来了,那孤便开门见山。”太子面露忧色,“皇叔身患重病多年,年前甚至有传言说皇叔命不久矣,孤实在担忧,不知神医可曾为皇叔诊过脉?”
楚召淮眉眼一耷拉,冷淡道:“嗯,诊过。”
太子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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