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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3页）

我面无表情打断他的洋洋得意，「不就是倒斗么。」

我定言极准，弹幕却并不买账，持续拱火：

「六六六头一回见这么直接的骗子！」

「王哥怕不是因为家里太富裕被一眼骗子识破了。」

「算命就这水平，我也能算啊！」

弹幕和粉丝们没太惊讶，看来王哥的真实身份在平台上有过透露。

我观他面白无气，死气横生，多半惯常与亡人打交道。鼻塌面凸，阳财不旺阴财旺。

加之弹幕说山市王哥家富全靠满屋的宝贝，随便出手一个都触及法律底线。

死人、阴财、违法乱纪，那就只有盗墓。

我没去管弹幕的阴阳怪气，只对王哥说：「你的那两个学徒很危险，你们是不是没有握过手？」

「甚至你都没有见过他们的手脚。」

3.

王哥招摇的表情终于变得凝滞，「你这么说，好像确实…不过我也没有特别留意这些细节。」

山市王哥的镜头不再晃动，他没有再往那对男女的方向靠近。

我心下了然，「你们今天第一次见面，大热天，它们一男一女长袖长裤，你不觉得奇怪？」

山市王哥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才见面？」

我撇撇嘴：「我说了，算不准不要钱。」

不要小看我赌上师门气运为你算的卦啊。

王哥的态度从一开始的不屑转为迟疑，弹幕开始起哄。

「这么说主播算的还挺准？」

「王哥这不刷一个火箭。」

「连认识时间都能算出来，还挺像一回事！」

王哥在粉丝的怂恿下，刚为我的直播间炸出火箭豪礼。

一条另类弹幕却发送出来带节奏：「呵，什么没露手露脚，搞不好是他们那的行规呢？」

「对啊各门各派习俗文化不同嘛。」

「而且相遇日期也没有那么玄吧，昨天王哥还连线其他主播，那会就没这俩学徒啊！」

「一眼假，看了昨天直播都知道学徒今天才和王哥见面。」

弹幕极速反转。

王哥好似松了一口气，他也附和：「小妹妹平时少看奇怪的风俗书，人长得不错，要是在颜值区，我会给你多刷点礼物。」

山市王哥的画面略有摇晃，他可能想切断连线，继续朝那两位所谓的学徒靠近。

我大感不妙，直接抛出我的结论：「王哥，道上行走，你没听说过千秋万岁吗？」

王哥的手机画面因为误触滑到镜头调转的按键。观众连线的画面再次出现那间宽敞的客厅，沙发上的一男一女不知何时回过头。

他们沉默地盯着王哥的方向，王哥带着耳机，朝那两人打招呼：

「小岁，阿千……」

他轻快的声音却如被掐住脖梗而僵住。

因为我正在直播间里不疾不徐地解释：「它们不露出手脚是因为它们根本就没有人类的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