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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川没听清:“你们在说什么。”然而下一秒他就看到了让他终身都很难忘记的画面,在昏暗的走廊里,在楼下的一众尖叫惊慌中,沈成起身毫不犹豫地踩上了二楼的围栏,借着柱子上的墙灯抓到了三楼的栏杆,整个人爬了上去。季北川瞪大了眼睛:“他不怕摔死吗!”简时午捂住他的嘴:“你小声点,课代表居然敢这样爬肯定心里有数啊。”季北川对于简时午这种随时随地无条件信任沈成的行为感到了无语,但同时他也不得不佩服起了沈成,扪心自问,他没法想到办公室,更没有沈成那么果敢的挺身,他做到了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大宅里面乱作一遭,很多人惊慌失措,但也有人能找准自己的方向。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沈成进来的时候,那个要从窗户跳下去的人还半爬着窗台,似乎是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进来,她的眼睛里划过一丝诧异。沈成的身影飞快,眨眼般便扑到了窗台边上,而那个人也纵身一跃顺着绳子滑下去了,办公室的楼下是一片花海,她纵身跳入花海便再无痕迹,沈成收回手,看到手中扯下来的一个丝带。“啪嗒”庄园恢复了电力。下一刻,办公室也有人冲进来,率先进来的是保安,接着是气喘吁吁的老管家,其次便是刚安顿好宾客的季远生。有女佣急匆匆过来说:“先生刚刚忽然停电,老太太的病又复发了,幸好有人把药及时送过来了。”季远生点头:“知道了。”房间床畔站着沈成,桌子上,书柜边所有的东西都被翻得乱七八糟,这屋子一看就知道经历了什么,保安和管家都有些惊疑地望向沈成,这种情况誰都会怀疑是眼前的这个少年做的。季远生对发呆的保镖说:“看看丢了什么。”保镖们回神,立刻道:“是。”沈成站在窗边,开着的窗户有冷风吹灌进来,少年的脊背挺直,清冷的面上没有多余的情绪,那双黑瞳安静地看着季远生,手中还攥着那条丝带,季远生一步步地冲他走来,沈成等着他先开口,是质问,还是怀疑。季远生站定在他面前,开口说:“手怎么受伤了?”沈成低头,是爬栏杆的时候刮到了手,红色的血在修长白皙的手上显得异常的刺目,但是在此之前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沈成开口:“过来的时候蹭到的。”季远生对身后的人说:“去喊医生过来给少爷包扎一下。”女佣低声离开:“是。”沈成看着季远生有些关切的目光,再三确认之下终于确定季远生没有怀疑自己,这个认知莫名让他从心底放松了不少,原本有些冰凉的四肢也恢复了些许的温度,他将另一只手的丝带拿出来:“这是那个人身上的。”保镖也过来说:“先生,竞标的资料书不见了,还有我们的u盘,章都没有了。”丢了这么重大的东西,过失之重可以想象,季远生的脸都阴沉了下去,他的目光冰寒仿佛渡着一层冰,伸手接过沈成手里的丝带:“你看到她了?”沈成点点头。季远生将丝带丢给保镖,越是重大,越是危险的时刻他就越是成熟稳重没有乱,开口道:“去查。”保镖毕恭毕敬道:“是!”屋内的人清走一波,楼下混杂慌张的宾客们好像也终于是冷静了不少,沈成见季远生揉了揉眉心,这副凝重的模样昭显了事情的严重,可无论如何,作为事发现场的第一怀疑人,季远生却没有对他说什么。沈成开口:“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季远生从怀里掏出丝帕,抬起沈成的手,沉声:“我相信你。”两个人,都不是擅长表达的人,一个不擅长极力为自己辩解,一个不擅长传达关心和疼爱。沈成的目光微动,任由季远生为他擦带血的伤口。门口却传来了老太太的声音:“我不相信!”室内的人都是一愣,转身看向门口,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老太太,应该是吃了药刚缓过来,现在脸色还有些差。老太太明显是带着气进来的,她看着沈成,气呼呼:“你去拿个药,为什么打了北川?”在老太太的后面,是肿成猪脸的季北川。原本穿戴整齐的小孩现在浑身都脏脏的,衣衫褴褛,看起来有些可笑又可怜。季北川缩在老太太的后面,有些惊恐地看着这满屋的狼藉,他有点怕了,扯了扯老太太的衣袖:“奶奶,没事的,我没事…”老太太却是很生气,喊沈成去拿药没有按时归来,还把自己疼爱的孙子打了一顿,现在书房失窃听说沈成就在现场,二楼拿药怎么会出现在三楼,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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