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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换了一首轻缓的民谣,赵有泽很喜欢这位歌手的嗓子,头也不抬地冲着关瓷摆了摆手,示意你爹我知道了。
关瓷离开卡座,刚走到九号卡座和八号卡座用暗红砖墙分开的隔墙前,他往前迈的脚步猛然往后缩了回来,弯着腰一屁股坐回卡座里。
赵有泽纳闷:“怎么?看见鬼了?”
关瓷扭头,略微压低声音说:“商颂川好像在隔壁卡座。”
赵有泽用了一点时间反应,“商颂川,你老板?”
“嗯。”
赵有泽说:“他在就在呗,他周末可以来夜店消遣,你不可以吗?”
关瓷语气幽幽地问:“所以你愿意被你们医院的主任撞见你穿着大花衬衫,解开三颗扣子,一脸放荡地在夜店消遣吗?”
“那当然不行,你不知道我们主任觉得我有多可靠!”不假思索地辩驳完毕,赵有泽回过神,“我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古板的很,他觉得夜店酒吧是不正经的地方,商颂川不是我们同龄人吗?”
关瓷:“那他也是我上司。”
关瓷对现在的工作状态很满意,商颂川非常信任他的工作能力,上一任技术助理后面去分公司独挑大梁,远安有在海市增设一家分公司的打算,关瓷想要得到分公司首席的位置。
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商颂川大概率是会支持的。
除此之外,上班天天对着狗男人的那张脸就算了,下班了关瓷不想和上司有什么私交。
当然了,有的时候和上司如果有不错的私交,工作上上司可能会更愿意提拔你,但接近三年的相处,关瓷清楚商颂川是看中能力,而不是喜欢搞裙带关系的人。
既然靠能力说话,下班后,上司自然是有多远给他滚多远。
赵有泽看了关瓷一眼,他隐约觉得关瓷对他上司有点意见,那股意见不是打工人对上司的不满,而是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关瓷就对商颂川暗藏不爽。
但这只是一种若有若无的感觉,赵有泽拿不准,何况现在关瓷还愿意给他当助理,感觉大概率是错觉,赵有泽询问道:“那你还去卫生间吗?”
关瓷:“去,我从左侧绕过去。”
没经过左侧的八号卡座,关瓷垂着头,从右侧的十号卡座绕出嘈杂的大厅,揉揉发胀的眉心,关瓷从卫生间走出来,洗净手,刚往宽敞明晰的走廊过去,余光忽然瞧见一张熟悉的脸。
那人垂着眸,用微沉的声音和人交谈,烟灰色的休闲长裤勾勒出男子笔直修长的双腿。
关瓷心里骂了句脏话,几乎是电光火石间,头抵着墙,挡住自己的脸,微微弯腰,避开男人看过来的视线。
商颂挂断电话,欲往卫生间去,冷不丁看到洗手间白色瓷砖前依了个年轻的男子,垂头弯腰,右手按住小腹,不太舒服的样子。
商颂川两大步跨过去,询问:“先生,你还好吗?要帮你打电话吗?”来酒吧里玩的人鱼龙混杂,不排除有粗心着了道的人,当然也不排除突发不适的情况。
草,商颂川,老子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个热心的狗男人呢!
关瓷心跳飞快,脑袋埋在冰凉的瓷砖上,哑着嗓子说:“没事,头晕,缓一缓就好。”
商颂川看了他两眼,确定他现在意识清醒,不需要帮助,便嗯了一声,转身往卫生间走去。
皮鞋踩在大理石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关瓷低着头,遮住脸,快速离开。
商颂川走了两步,听到身后传来急切响亮的脚步声,转过头,见刚才那个似有不适的男子快速消失在自己眼底,商颂川回过神,刚要转身往卫生间去,眼睛忽然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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