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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点半了,”赵礼辉说。
“我还以为你要很晚才回来呢,今晚上热闹吗?”
叶归冬靠着枕头问道。
“热闹,”赵礼辉点头,“老师傅在机械厂干了这么多年,带出来的徒弟超过部门人数的一半,他这一退休,好些师傅都舍不得呢。”
“八级技术工呢,”叶归冬叹道,“这一走,你们技术部就少了一员大将。”
“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部门里肯定有不少想要往上升一级的师傅,”赵礼辉嘿嘿一笑,“趁着这个机会,我也去省城考一下六级证,能过当然是好的。”
“好啊,”叶归冬又缩进被窝里,“等头发擦干了就赶紧睡觉。”
“好。”
赵礼辉擦干头发后,便拉灯上床睡觉了。
正月十四是赵礼辉的生日,陈翠芳在他出门时就说晚上给他做好吃的。
赵礼辉欣然点头,一天下来都高高兴兴的,晚上还收到叶归冬给他买的皮带扣,这玩意儿和胸针一样,挺受人欢迎的,赵礼辉当下就换上试了试,表示自己很喜欢。
积雪消融,万物复苏,二月十五赵礼辉和叶归冬跑到城郊外踏青,来到他们刚认识不久时爬过的山,找了点春笋,又挖了一棵普通兰草后便回家了。
到家后,叶归冬选了个底部坏了好几次,补得都不能用了的小瓷盆出来,赵礼辉在后院挖了点泥,装进盆里将兰草种上。
陈翠芳在一旁清洗着笋子,“这笋子嫩,你们拿回来的多,我分三份,一份咱们晚上吃,一份给亲家母他们尝尝,还有一份给隔壁送过去。”
“行,听娘的,”叶归冬点头。
赵礼辉站在桂花树下,“娘,这桂花树要不要修剪一下?”
“不用,我去年就剪过了,”陈翠芳摇头,“隔一年修剪一次就行了。”
“好吧,那明年记得让我修,”赵礼辉有点期待。
“行,”陈翠芳笑眯眯地点头。
赵礼辉去叶爸爸家送笋子,正好郝叔也在,叶爸爸养的兰草有一盆生病了,他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二人蹲在兰草面前嘀嘀咕咕,赵礼辉放下笋子本来回家,结果看到叶妈妈和叶三婶有说有笑地进了院子。
赵礼辉顿时就凑到郝叔身旁,不打算这么早回家了。
然后他就发现叶三婶和郝叔一个眼神都没有往对方身上瞧过,除了刚开始打了声招呼外,二人甚至没有再多一句话。
就是因为这样,才显得他们更不正常。
赵礼辉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礼辉,”当他从容师傅家门口路过时,容师娘把人叫住,“来,拿点豆腐回家吃去。”
“哟,”赵礼辉乐颠颠地跑进去,“师娘推豆腐了?”
“对,”容师娘打了四大块成形的豆腐放进瓷缸里,然后又舀了三大勺豆花到大瓷碗里,让他一起端回家。
“这么多?”
赵礼辉有点不好意思接。
“你看那边,”容师娘示意他看剩下的豆腐和豆花还有很多呢,“快端过去。”
“好嘞,谢谢师娘。”
赵礼辉乐颠颠端着豆腐和豆花回去了。
赵大根晚上回来看到有自己爱吃的豆花,脸上的笑怎么也压不住,“翠芳啊,就知道你心里惦记着我,知道我最近馋豆花了,特意给我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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