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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4页）

“两千？你再说一遍？我家钱是大风刮来的？”

我刚一开口，我妈听到数字，瞳孔已然放大，下意识把我拉到身后。

可这个举动在表姐眼里，是我妈在怪我不懂事。

“姨妈，他心烦才会打我，男人，都会要面子啊。”

“只要钱到位，按照他的聪明，做点小买卖，马上就能出人头地，对我也会变好。”

说完，一边哭，一边瞄向我爹的行李包。

“过完年再说吧，哪有大年夜借钱的。”

听见我爹没好气地敷衍后，她居然不死心地去翻我爹的包：“那姨夫，你过年给我带了什么礼物？”

可惜我爸的钱一向都是放在贴身衣衫里。

表姐左翻右找，被她看到了个红丝绒的盒子，里面是我说的那根项链。

她明知故问拎起来，眼睛光：“这是什么，好漂亮。”

我爹脸上划过一丝不悦：“送你表妹的。本来也想给你带一根，不过你家欠我很多钱，就当债务抵消了。”

我看我表姐充耳不闻，反而拿着项链，准备往自己头颈里套。

忙手疾眼快地上去一把抢过来。

表姐似乎有些不满意，撅着嘴：“姨夫，妹妹还在读书不能太招摇，就先借我戴几天吧。”

我忙呛她：“可千万别，过不了几天又被姐夫抵押出去了。”

我这么一说，像是踩着了她尾巴一样。

表姐抹了眼泪就指着我骂道：“小丫头片子，你说什么呢？敢这么说你姐夫，有没有教养？”

我娘本来一直隐忍，见她撒泼，拿了扫帚怼到她脸上：“再没教养也轮不到你说，大过年别找晦气，带上你的肉快走，我这里不欢迎你。”

表姐从没见过我妈这么凶她，马上又卖惨：“姨妈，你这是赶我吗？你没看表妹这样泼辣，以后哪个男人还敢娶她。”

我冷笑：“嫁不出去怎么啦？我读书好，以后不愁养活不了自己。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倒贴别人，天天被打成猪头，还开心得不行！”

我这话就是揭她伤疤。

她跟我姐夫的那点破事，说出来真的丢人。

初三开始就逃课，老师和我爹妈耐心教育她，规劝她。

可她听了后，反而夜不归宿，甚至被姐夫搞大了肚子。

我妈让她打胎，她却躲去男方家。

后来，怀着孕去抓奸，被姐夫一脚踹流产了。

可就算这样，她还是死活要嫁给姐夫这个人渣。

我妈后来倒贴了彩礼，才逼着姐夫的父母做主领了结婚证。

我真不知道表姐到底得了什么失心疯。

不过此刻，表姐眼泪汪汪看着我爹和我娘半天，现丝毫没有教训我的意思。

忽然起身，忿忿不平瞪了我们一眼就走了。

5

大年夜，总算没有噩梦再现。

一直到初四那天，

刚进村口就看见表姐和村里的刘寡妇撕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