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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方案都有道理,第一个以生存为主,主打一个稳。第二个属于破釜沉舟赌一把,主打一个刺激。
这片地下空间从未被人发现,随便做些探索都足以完成教会下发的探险任务,最重要的是它通向一片未知,真正的冒险家绝不会轻易放过。
“苏你觉得呢?”
班尼特当然愿意向前走,如果来探索的只有他自己,那绝对是二话不说裹紧绷带开干。但是……但是还有其他团队成员在啊,少年深怕自己的坏运气给苏带来大1麻烦。
其实已经给人制造出足够多的麻烦了呢。
如果要问我的意见……
苏举着火把将目力所及之处一一观察了个遍,立刻发现地下这部分的文明遗迹和千风神殿属于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
“嗯?”她发出疑惑的声音,“旧纪年迭卡拉庇安给予蒙德人的活动范围有这么大吗?”
作为一个须弥的生论派学者,她对蒙德历史的了解仅限于书籍和论文。至于蒙德的旧神时期,别说她了,就连蒙德本地学者所知也不甚多。
没办法啊,一是时间实在久远,久到文字记录都已大部分散失无法考证,二是蒙德的旧神迭卡拉庇安实在太宅,外界对祂的描述千奇百怪无法统一。
如今还能详述当年历史的恐怕只有同样古老的神明……呵呵,如果祂们还存在的话。
班尼特是个跟着退役的老冒险家们生活,被他们抚养长大的少年,除了去教会组织的识字学校上几节课,他所有知识都来自于冒险前辈们的传承,苏的问题对他来说有点超纲。
“额……什么?我没听懂,能麻烦你再说一遍么?”
他抓抓后脑勺,眼睛里的光并不愚蠢但十分清澈。
一种没有被知识过分荼毒的单纯美好。
“我的意思是说,根据史诗记载,蒙德旧神的活跃地主要圈在风龙遗迹附近,这个遗迹的地下范围能从明冠山地扩到摘星崖这儿来么?”
理论上来说当然不可能,那个时期人类受限于冶炼技术,没有硬度高到可以随便开凿山岩的工具,不管怎么想他们也没法子把蒙德地底掏空。
须弥人能这么做主要是两国之间地质条件不同。蒙德这边地底下全是整块整块坚硬的花岗岩,而须弥呢?基本以泥土为主,中间全是岩窟和巨大的树根,天然就有挖洞的良好条件。
班尼特不太懂教令院推崇的那些理论,但他有冒险前辈们言传身教的经验。
“不能吧?虽然风龙废墟现在处于封闭状态,可是之前老爹们进去过。他们说那里没有深藏地下的遗迹,因为高塔孤王不屑于躲藏,祂的子民也不会那样做。”
只是不往地底下躲,但却用烈风裹出个厚厚的茧保护自己么?这个近似于调侃的想法难逃大不敬之嫌,不过倒也不耽误苏偷偷想想自娱自乐。
她窃笑了几声,收回天马行空的思绪再次观察四周。火把摇晃的光线中不远处的岩壁上闪过一排紫色字符。
跟着她一起的班尼特也看到了。少年怪叫一声跳起来,向前走了一步就停下,不好意思的回头望。
“要不……咱们过去看看?我是说别走太远,方便救援队来找。”
救援队方不方便的不重要,关键是前方有未知的秘密正等着被探索被发现,身为冒险家怎么可能忍得住窝在原地不动嘛!
“行!你等我在这儿留个便携式炉灶,多少算是个指路的标记。”
苏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罐子,也不知道她摁了哪里,松开手后罐子忽忽悠悠漂浮在腰高的位置上,散发出幽幽光亮。
这个亮度比起篝火简直不能提,好在一眼就能看出是冒险家们带下来的近期炼金产品,任谁都不会错认。
放好标记,苏举起火把整装重发,班尼特举起手争着要走在前面,他说这样一来万一再发生意外就不会牵连到后面的人。
事实证明,名义上的远近亲疏并不能改变受厄运波及的程度,还是要看实际上与班尼特的物理距离。
苏抬眼看向头顶阴沉幽暗的岩壁,新的论文题目俨然闪过——《论随机变量下的必然可能》
她好笑的在心里揶揄自己:班尼特少年就是单纯的特别倒霉,没什么针对不针对。如果他真的被整个世界有意识厌恶,暂且不说能不能活到现在了,至少这份厄运也该先波及到“至交好友”而非“临时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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