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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只是曾经,它太沉重,太难背负。我不想修行,不想那些触不可及的东西,不想得道成仙,都太遥远。”
郑国眼中有少见的坚定,“要说遗憾,我只遗憾我为何生性胆怯,遗憾我生来有何意义。”
“如果能够弥补,那就是圆满。”他注视着他的蛇眼,也感受到嫪毐粘腻湿滑的蛇躯绕在背后靠近白桃。
是避无可避的危险。
他抱紧白桃,眼尾向下耷拉,表情带着些奇异的,神性的悲悯。
嫪毐最厌恶这种神情,被冤魂吸附的蛇躯扭曲的像是被泼了开水的枯藤。
蛇尾无限伸展,准备致命一击。
岂料人畜无害的郑国更快,他悄无声息的伸出尖锐的利爪,狠狠的捅进嫪毐的七寸,眼尾拉开。
此刻的他妖性毕露:“我这两千年从未勇敢过一次。”
嫪毐显然没料到他这一击,短暂的不可置信后,发狂的咬袭过来,“你个下贱的河妖,你胆敢——”
“噗嗤。”
蛇血扑面。
郑国利爪扭转了几下,更深的捅进去,一下一下,带起皮肉飞溅,“我也有想要护着的妖,那就勇敢一次,死也无憾。”
嫪毐蛇眼冒出幽幽的绿光,怒气真的能够将整个秦川给烧开了,天道胆敢在他头上拉屎拉尿,不过就是一只懦弱低微的蛇妖,也敢?!
顶着蛇心被捅伤的风险,嫪毐蛇躯狂甩,发狂的再近一寸,“找死!”
“郑国!”
关键时刻,嫪毐的妖力涣散,导致白桃也苏醒了过来。
她掀开眼皮,就见到嫪毐两根长长的獠牙即将要咬到郑国,她急的手腕一翻,沉在河底的鹿芦剑贴着河床飞过来,闪电般到她手上,红光刺目中,剑尖果断的插入嫪毐胸膛,大片大片的血在河底滚涌而出。
嫪毐骨骼遭到水鬼吸附,蛇躯遭道鹿芦剑贯穿。
痛,生不如死的痛。
但是随着剧痛而来,是难以言喻的不甘心,苦苦修行五千年,竟然落得如此一个下场,谁都能够拉踩他一脚,如此死去叫他如何甘心,他目眦欲裂叩问,“凭什么?!”
“你来告诉我,凭什么?!”
他蛇腔的毒囊最后喷出一次毒雾,朝着白桃的眼睛喷出。
白桃正在将剑刺入他的七寸,几乎避无可避,毒液瞬间腐蚀进了眼睛里,像是两针烧红的针在眼球里穿刺,很快,随着血液的流动,毒素迅速封住她所有的经脉窍穴。
白桃未来得及思考,手腕失力,鹿芦剑从手中脱落。
一切发生的太快。
少女失去色彩的往水底沉落,水流将她绯红的衣袖卷的朝前翻起,糜烂的像是最后一次的盛开。
郑国脑子一片空白,急忙过去接住下坠的少女,少女落在他手中,微微闭着的双眼,长长的睫,在眼睑下形成沉郁的一片,身形轻的像是破碎的瓷娃娃。
“姑奶奶——”
嫪毐也已经油尽灯枯,胸口中了一剑,伤口被索命的水鬼层层啃噬。
血肉,经脉,骨骼。
待水鬼开始在啃噬到他眼睛的时候,他扬起头,用破碎的眼球竭力的去看这底下斑驳的天。
天啊,你睁大眼睛看看
可惜水里猩红一片,正如他犯的孽障,他无法看清,也无法洗脱。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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