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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姬拽着他衣领,哭得梨带雨,“从刚才开始,就开始哭个没停,怎么就多吃点就能行,你这样,哪能让我心里有个准头,这两个孩子,你倒是瞧着毫无干系!”
嫪毐忍到蛇筋又蹦起。
赵姬抹着泪道:“索性,我还叫唤了人过来,方才听到下人来说有个傩神,在雍城宫里驱邪避祟可行了,就让人请来给咱们儿子看看,也好驱驱邪。”
嫪毐:“.”
那傩神驱的邪不是别人,正就是你哭闹不休的儿子。
但他懒得和这蠢女人多说,将那傩神请来也好,敢驱他蛇子蛇孙,过来了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赵姬还在掐他胳膊,控诉道:“你好歹说个话啊,凭的生的儿子,全是我的,没有搁着你一份是不是?”
她是又哭又嗔又怒,嫪毐搞不懂为何凡人女子能有如此多的情绪,还跟风刮来刮去的没完没了。
他不想再呆下去,直接从身上拿出淬了巨毒的梳子递给她。
梳子一出手,赵姬双颊显出意思羞窘来,接过梳子道:“冤家,一梳到白头,从此夫妻恩爱不分离,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这个夫人的。”
嫪毐忍了忍道:“这是明日秦王加冠礼后,他要过来拜你这个生身母亲,你用这个梳子,给他梳好头,就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再为他再加冠一次。”
赵姬肉眼可见的失落。
她双手捧着的梳子放在胸口上,又凑到眼前仔细端详,“多好的梳子啊,你为什么就不能送给我呢,咱们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了,你倒是从未送过我一把,冤家,你倒是开口说话啊,你是不是光顾着送给你远在咸阳城的结发夫人了?好啊,你记得你那个老妇人,你好生把我给忘了,就连秦王都有,就妾身配不上…”
嫪毐吸气吐气:“日后送你。”
“真的啊?”赵姬娇俏的又锤了他,嗔怪道,“讨厌——”
嫪毐转身就走,待走了半步,忽然回头对她道:“要是有人要查验你这把梳子,你万万不可给出去知道么?”
“为什么?”
嫪毐看着她,也不隐瞒,古怪的扯开红唇:“因为,我想要那秦王的那条命。”
赵姬惊愕当场,“你要,秦王的命?”
“是啊,我想要我们的儿子坐上大秦的王座,这把梳子自是喂了毒药的。”
在外偷听的白桃听到此话瞪圆了眼,什么,他一个蛇妖真的要后代去当凡人的王?
赵姬也是听呆了,拿着梳子喃喃道:“你不韦,那可是你呕心沥血教导出来的学生,你要杀了他,为什么啊?”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杀了他,我们的这两个儿子你觉得他能容得下吗?”
嫪毐猩红的嘴唇勾起,长长的指尖点在她的梳子上,逼问她,“你是要留哪个儿子?一个,还是两个?”
赵姬如被针扎一样缩回了手,那梳子就这么掉在地上。
嫪毐低低的干笑一声,还没笑完,赵姬捧起梳子扑进他怀里,滚着泪道,“不韦,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自嫁给你,我都听你的,全都听你的,你要我怎么做,我就好生怎么做。”
嫪毐垂下眼,
白桃躲在外面,真是大气不敢出,听里面没有动静了,蹑手蹑脚的就要给自己找条退路。
未曾踩到了根枯枝,发出咔嚓一声响。
里面的嫪毐警觉,“谁?!再不滚进来,别怪本候无情。”
这声唤,可把里里外外的人全招来了,白桃凝固成雕像不敢乱动,方才那个领着她进来的小宫女见到她在这,拍着胸口道,“傩神,您刚刚去哪了,可让奴婢一通好找。”
白桃将右腿落了地:“我迷路了。”
“唉,没耽搁就好了。”小宫女还是笑眯眯的。
其他在这当值的宫女太监们都没有咸阳宫里那边死气沉沉,反而随心所欲的畅所欲言。
她们团团围着她七嘴八舌道,“我们不能进里殿,你快进去吧,太后娘娘还在等着您呢。”
“快去吧快去吧,傩神,你也要保佑我爹娘平平安安的啊。”
“傩神,保佑我奶病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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