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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有意思吗?”她转身盯他,长发被大风吹得四处乱舞。
“你指什么?刚才的画?”他抓了把头,朝远处晃了一眼,嬉皮笑脸,“人家孩子嘛,她们觉得有意思,我能扫了孩子的兴致?较真干嘛,爱护爱护童心,这没错吧?”
和他是掰扯不清,她转头走下栈道,往栈道一侧的草地走,“麻烦你别跟我,一会在车那边集合,谢谢。”
他倒也听了,没再跟,沿着栈道一直走到湖边,看她往一侧的草地越走越远。
这会湖水的蓝变得浅了些。那一排雪山和一排云纠缠在一起,分割不开。他拉上冲锋衣帽子,就在这一块徘徊。
她走了多远她没概念,只知道和他现在的距离,就是远远能看到一个小小人影的距离。而走多远,这个人影也消散不掉。
这种关心,她很多年都没有过
她在湖边的草地上放空了很久,风又猛了些,一些长长的茅草被吹得左右摇晃,有鹰低飞盘旋,湖水变深沉,乌云遮掩了雪山。
雨夹冰雹瞬间来上了,小冰雹粒落在这木栈道上“噼啪”作响。她走上木栈道往停车场走,他往她这边凑过来。
刚湖边风太大,坐那里那么长时间吹风,受了凉,她连打喷嚏。这冷冰雹打在脸上,气温又低,是刺痛难受的。
他脱了自己的冲锋衣,从她头上盖了过来,“遮下头。”
她躲得快,“不用。”加快步子往车那边急走。
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身上已打湿,他把衣服随意套回身上,跑上去快她一步打开车门。
上了车,他按了发动,打开了暖气。
“你等我一下。”他转头又下车,一头跑进了离这停车场百把米的小咖啡厅。
回来时,他手上拿了两杯咖啡。
“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逛不了什么地儿了,喝杯热的,拿铁?美式?”
她看了他一眼,身上全是水印,平时那嚣张的立体上扬前刺发这会湿漉漉的,硬朗的脸上还挂着惨兮兮的水滴。
“谢谢。“她随便取了一杯,语气已是柔软。
车外巨冷,温度瞬间传导冰凉的手心,确实暖暖的。
“我看了一下地图,这近南门有个松树头,上去可以看看湖的全景,恐怕去不成了,不还得赶伊宁嘛。”他拿纸巾对着车镜弄了弄头发上的水,打开咖啡盖喝上一口。
他知道她晚上回伊宁阿依木家住,昨晚一起吃饭时,阿依木提起的。他早上找了尹山,也订了间房。
松树头近南门,沿着木栈道往山上爬一段能俯瞰湖景,应该是赛里木湖最靓的点,原是她计划必去的,有些遗憾。
雨越来越大,雨刷刮来刮去,刮刷两人无处安放的视线,车前头的赛湖一阵模糊,一阵清晰。
那两幅小女孩的作品迭放在车头窗下的操控台上。
迭上面的那一幅里的两个人,他送给她一朵紫色的花花。
他清了清喉咙,从拉链口袋里掏出一朵紫色的野花,在眼前转了转,轻轻放在画上,侧看了她一眼,说,“受她启发,刚在湖边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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