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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开拉住傅炎的力道,他浑身一怔看向我,我没有多说,只捧住他的脸擦了擦他鬓角的汗珠当作再一次的安抚,随后便直接走向了谢敬洲。
或许大多数人都能看出我的心情不太好,自觉给我让了路。
谢敬洲笑着看我走近,刚要张嘴说话,我便一弯腰,将他身侧茶几上被破坏得七零八碎的果盘哗啦一下都扫到了地上,顺带砸了他一裤腿的碎屑污渍。
塑料容器与地面撞击的声音响起又停止,虽不如玻璃制品的碎裂声听着解气,效果倒也没打太大折扣。
看着谢敬洲讶异地扫过自己身上又打量我的那副神色,我站直身歪了歪脑袋:“好可怜啊。”
大概是没想到我是这样的开场白,他一时没有说话,只脸色更黑了。
我笑了:“要在这种地方找存在感,过得很不如意吗?”
谢敬洲眼神瞬间阴狠,我却没给他反应和反驳的机会,下一瞬便提高些音量朝周围人说道:“以后有这人的聚会麻烦大家都别叫我,晦气死了。”
周围鸦雀无声。
我不知道在他们眼里晦气的是谢敬洲还是我,但我实在不是很在乎。
我没再去管谢敬洲缤纷的表情,转身走回傅炎的身边。
看着他有些求助的眼神,我压下心中的酸疼摸了摸他的脸,随后牵着他离开了包厢。
时间已经很晚,但我还是给祝医生打了个电话。
在赶去诊所的车上,傅炎微微弓着身子坐在我身侧,始终沉默。
我本着不愿在这种节骨眼上提及他不爱听的话的出发点,暂时并不打算去细问他跟谢敬洲动手的原因。
其实究其本质,大概也因为我相信这事不可能是傅炎引起。
啪嗒。
我手指一颤,差点以为这一瞬的湿润感是错觉。
低头去看时,我手背上那滴水被人轻轻擦去,可下一刻就又有一滴落下。
再然后,傅炎抬起手开始擦自己的眼睛,微微侧过头对着车窗外。
他的手依旧没有回温,握着我的力度也时大时小,像是在实时反映着他波动的情绪。
我实在没忍住,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掰了回来。
他的睫毛上还挂着些泪珠,随着他眨眼的动作抖落下来。
“我是不是很没用?”傅炎在长久沉默后沙哑着问道。
我本想跟他说些道理,可再严肃的话此时也说不出来了。
该死的谢敬洲。
傅炎好不容易好转的病情就这么被他搅和得一团糟,就像眼见着快要起死回生的花又有了枯萎的危机,很难描述这种让人咬牙切齿的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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