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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也看到虞昉的动作,她大叫起来:“将军没死,将军还活着!”
虞冯等人急扑上前,将灯光牢牢挡住,虞昉眼前一片昏暗,脑子也有点乱。
她重病已久,肯定自己死了,但她又活了过来。
不但成了将军,还有坨黑炭痴情到愿意给她活殉?
两天后,虞昉大致摸清了她如今的身份与处境。
她成了驻守边关的将军,黑炭以及冲着她欣喜若狂的一群人,都是她的部下。
能重活成为将军,虞昉对此很高兴。在古代能做将军,远比深宫后宅的皇后公主要恣意自在。
然而,喜同样伴随着忧。
首先,她不会打仗,也不会练兵。
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她这个将军做得不那么踏实。
其次,将军府寒酸得令人心酸。
放眼望去,收拾得一尘不染的屋中,只摆着旧案几椅子,遍寻不着一件值钱的摆设。
虞冯等得力部下,除去粗粝沧桑的面容,新旧交替的伤痕,穿得也破旧。若不清楚底细的人,会以为他们是苦力穷人。
最后,虞冯等人效忠的是以前的虞昉,并非她。
失而复得,他们视她为奇珍。这两日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跟废人一样躺着继续修养。
白日,虞邵南同老钱交替蹲守在门边,如门神一样,不错眼盯着她。
夜里,铃兰歇在脚踏上,桃娘子则歇在外间的塌几上,寸步不离守着,生怕她再有丁点的闪失。
虞冯白日会来探望几次,黑塔只在门外张望徘徊,未再进屋过。
若是他们发现她并非以前的虞昉,可会将她当做怪物烧死?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背靠门坐着的虞邵南,在暗处的双眸格外幽深闪亮,一瞬不瞬望着掀开被褥准备下炕的虞昉。
虞昉抬眼看去,眼神在他身上略作停顿,迟疑地道:“厨房可有肉?”
虞邵南愣住,很快便道:“桃娘子说将军身子还需养着,不宜食油腻荤腥的食物。”
“那就是有肉了。”虞昉点点头,径直道:“晚饭我要吃肉。”
这两日除了吃面糊糊,粥,便是服大碗的苦药。
想起药,虞昉眉头紧皱,不理会虞邵南的怔忪,道:“药别熬了,我身子已经大好了。”
躺久了,虞昉浑身发酸发软,她汲拉上鞋子,随意转动手臂,活动着身子。
衣袖滑落到腕骨,露出消瘦胳膊上浅淡的伤痕。十指纤长,手掌上布满薄茧。
虞昉照过铜镜,虽说脸颊凹陷,病容明显,还是看得出原本的五官。
如今的虞昉,与前世的她名字一样,身高相近,长相也肖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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