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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冯呵呵冷笑,“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大家都知道,但他们要装作不?知,他们就是这般自欺欺人。反正,最后若是得胜了,孰是孰非,还不?是由他们自己写?。且,从不?缺人替他们歌颂功绩。朝廷再臭不?可闻,总有人替他们吹嘘,表忠心。这个忠字,是真正的忠,还是趁机捞好处,无?需去辨别,反正还挺多。”
争夺江山天下,厚颜无?耻算得什?么。姚太后算是厉害,能稳住朝局,迅速做出决定。
虞昉翻出一封密信,道:“这是尙和?写?来的,朝廷在调兵前往陕州府,打算对雍州府用兵了。”
虞冯与老钱神色一震,两人对视一眼?,虞昉朝他们微微一笑,道:“去将黑塔叫回来,我要准备进?京的事宜了。”
淅淅沥沥的雨一直下了整晚,将军府的灯光,直到?天亮后方?熄灭。
雨后的松柏,苍翠得像是绿宝石。风吹过,松涛阵阵,水珠哗啦啦滚落,传来松枝特有的清香气息。
祠堂的瓦当,被洗得干干净净。在灰蓝的天空下,庄重,无?声矗立。
虞老鹫听到?脚步声,从小门里闪身出来,眯着浑浊的双眼?看?去,立刻裂开嘴笑:“将军来啦?”
“老伯,是我。”虞昉笑吟吟,递过右手上拿着的提篮:“天气冷了,这里面是坛米酒,白切羊肉,老伯拿去吃了暖暖身子。”
虞老鹫兴高采烈递接过,连连说好,“老儿就好这一口。”说话间,上前顺手打开了祠堂的大门。
虞昉走进?了祠堂,恭敬磕头叩拜一圈,在虞怀昭的牌位前,盘腿坐了下来。
“我先?前说,要做个违背祖宗的规矩,我已经做了,做得还不?错。你们若要怪我,等我到?地下之后,任由你们处置。不?过,现在拜托你们,还是多多保佑我吧。”
长明灯里豆大的灯火,轻轻晃动。
虞昉闻着灯油味,拿起身边的牌匾,对着虞怀昭的牌位,认真地道:“他是闻十三,明州府闻氏人士,读过书,无?心仕途,背着把剑闯荡天下做游侠儿,生?得很是不?错。”
仿佛有风进?入,长明灯的灯火,倒向一边,快要熄灭时,又猛然挺起来,重新不?紧不?慢燃着。
虞昉抿嘴一笑,道:“闻十三自称心仪我,想要侍奉我。我派他去了京城办差,他死在了那里。他想要看?到?真正的盛世河山,是为了心中的壮志而英勇赴死。但我还是想了却他未尽的夙愿,让他入我虞氏门。他的牌位,我就放在里面啦,以后,你们在地底下多看?顾着他些,毕竟,是虞氏的上门女?婿呢。”
虞昉磕了头,将闻十三的牌位放在了后面。
最后面,是她这一辈的位置,空荡荡,惟有闻十三的牌位。
虞昉站了一会,便转身出了门。虞老鹫听到?动静出来,她在栏杆上坐下,道:“老伯,里面新加了一个牌位,你帮忙看?顾着些。”
虞老鹫道好,迟疑了下,问道:“是上门姑爷的?”
虞昉沉吟了下,“算,也不?算。唔,就是大姑爷吧。”
虞老鹫惊讶了下,很快就恢复了寻常,小声道:“是,大姑爷的。不?过,将军小声些,当心大元帅听到?了。大元帅一辈子就只娶了夫人一个,可没大夫人小夫人,要是大元帅知道,定要恼了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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