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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回到禅室,师宣已睡,他收了结界,躺到榻上陪师宣休息。
待清明睡着,师宣睁开眼睛,伸指撩了撩清明的睫毛,清俊的男人并未醒来,正是极为安逸松懈的状态。师宣当初脱壳在清明面前暴露一团凝实,是他已炼化氤氲念团,形象略改加上收敛妄念气息,再以他的魂息包裹,并未露出端倪。这会儿师宣灵魂出窍,用魂息包裹清明,失魂的皮囊很快被执妄本能所支配,脱离清明的怀抱走向室外,师宣分去一丝魂念用蔽目帮破妄子敛息,安然入眠的清明并未察觉枕边人的异状。
黑暗中。
师宣垂眸轻抚清明的脸,同时借助那抹魂念注意破妄子的行动。
一个时辰后,皮囊重新回到禅室。
师宣身魂合一,魂体被小世界法则排斥虚弱几分,缓了一会儿才从容支配起皮囊,换下一身被血溅到的僧袍,清洗那只破人腹腔的手,心里思索着让清明发现真相的时机。
——
有来客进入天人殿所属范围,清明自床上睁开眼,目光一转,见徒弟坐在镜前打磨指甲。发现他的注视,徒弟回眸,半面脸映着光,冲他微微一笑,“醒了?”
清明点头,略微整理一下衣服下床,“有人来了,为师出去一趟。”
“去吧。”师宣唇角笑容扩大,“感觉这对话怎么像是老夫老妻。”
清明跨门的脚差点没被门槛绊倒。
清正恰好走到室前,听到这番话再感喉间含沙,梗得慌。因还有正事,没腹诽什么拉着清明去了客室,谈及昨夜又有沙弥丹破,同前几人一样昏迷未醒。清明神色露出一丝悲悯,清正又道,“我这次寻你,另有一事。”
清明见清正神色为难,道,“但说无妨。”
“是殷逢渊。”想到要借师弟的心上人与前夫约会,清正很是尴尬,“他已跟来界内,不过什么都不肯说,还说,若想让他开口必要讨他欢心,若是能见上妙语一面,说不定心情一好就什么都愿意说了。”
清明垂眸,因着私心静默片刻,终以大局为重,起身道,“我去问问故我。”
清正皱眉,“让你为难了。”
清明摇头,“若故我无意见,我亦无意见。”
师宣自然毫无意见。客室内,彩衣华服满身脂粉气的男人回过头来,道了声许久不见,师宣回以微笑,在对面落座。等殷逢渊做完防止窥探的术法,才问他来因。殷逢渊递给师宣一杯热茶,顺便摸了把师宣的手,笑得轻浮。
“你到了这时,还不打算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师宣手一翻,把热茶直接浇在殷逢渊不老实的手上,重新给自己斟了一杯,抬眸笑问,“为何告诉你?”
殷逢渊一边擦手一边咬牙切齿,“还真是睚眦必报,一点亏都不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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