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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蘅身上却干干净净,长发就用一根麻布发带束着,碎发垂下来就是一张俏生生的脸蛋,脖子手腕干净得很,半点不见金银。
正是如此,所以她让丫鬟去买什么都能用得上。
纪云蘅吃完了饭,将碗筷收拾进食盒里放在门外,然后给寝房的门上锁,说:“我要出门了,你还不走吗?”
许君赫是特地推了早上的事来找她,见她出门,顿时不爽道:“你去哪?”
“去找苏姨母。”纪云蘅回道。
“涟漪酒楼平日里生意那么红火,你那姨母忙得脚不沾地,你去找她做什么。”
“有事呢。”纪云蘅将锁咔哒一合,将布包斜挎在身上,抬步往后院走。
“什么重要的大事,非要今日去找她?”许君赫跟在她身边。
“今日得闲。”
许君赫就不乐意了,伸脚绊了她一下。
纪云蘅走得慢,也没绊倒,只踉跄了一下,往他脸上觑一眼,见他臭着一张脸,于是站住脚步询问,“做什么?”
“你今日怎么就得闲了?我不是在这吗?你的院子来了客人,合该好好招待才是,往外跑什么!”
“可你是不请自来呀。”
话是没错,但傲慢的许君赫听不得,脸一黑,“我是为正事。”
“我也是正事。”纪云蘅继续往前走,说道:“先前我回绝了夫人为我择亲的事,得罪了夫人,我要去请教苏姨母,问问她我该如何做。”
七月份一过,纪云蘅就十八了。
她知道,虽然先前口头推拒了王惠的择亲,但这是没用的,王惠必定还会找别的人选给她,看她这火急火燎的模样,像是想在今年就解决她的亲事。
纪云蘅要去求助苏漪。
他道:“你不必找她,我给你出主意。”
纪云蘅不想回应,正往前走时,被许君赫拽住了小布袋的绳子,迫使她停下。
“你都不知是什么事,出不了主意。”
巧了,许君赫还真知道是什么事,他道:“我都不用细问,稍一想就知来龙去脉,你坐下,我与你细说。”
纪云蘅看他一脸认真,不像是捉弄人,于是当即就要坐下来,听他如何说。
许君赫手疾眼快地捞了一把,结结实实地握上她的手臂,“你坐地上干什么?我是让你去屋中坐。”
“门锁了呀。”纪云蘅说。
许君赫就是想让她把寝房的门锁打开,两人回屋里去,坐下来细说,不让她出门,“你打开不就是了。”
但纪云蘅的脑子虽然楞直楞直的,目的倒是很明确,一听许君赫让她开锁,就把头一摇,“那不成,我要出门了。”
许君赫看着她,开始考虑要不要威吓她一番。
其实许君赫已经发现了,纪云蘅去涟漪楼的计划,怕是昨日就已经想好。
她去涟漪楼时,与平日里的着装有些许不同。平日她都穿着单色的素衣,只有去见她那苏姨母时,才会换上颜色鲜亮的衣裳。
今日她就穿着鹅黄色的窄袖衫襦,浅青色的长裙外拢着一层淡黄色的纱,斜挎着一个白色的三彩绣花挎包。
虽然并不奢华,但因为这衣裳不常穿,就显得很新,让人眼前一亮。
许君赫知道纪云蘅胆子小,当然可以用一些凶狠的话吓唬她,让她放弃今日出门。
“良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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