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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新生的魔神沉默了,扫过一片狼藉的地面,风流把地面沾了血迹的黑色枪械和两把匕首托起,小心翼翼的放在他的手心。
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擦拭手中的武器,一滴泪滴落在匕首上,他手下的动作一顿,而后拭去混杂着鲜血的泪滴,近乎呢喃的低声:“江屿白……”
身后的双翼也如同主人的心情一样耷拉下来。
像是被抛弃的小狗。
莱艮芬德听到没了声响,回来就看到穿着布料极少的白色衣服,背后有着一对双翼的少年在抚摸手下的匕首。
听到动静的魔神抬眸,那双绿眸直直撞进莱艮芬德眼中,红发剑士当场愣在原地。
“……弗瑞尔?”他不确定的出声,因为眼前的少年不论是着装还是身后的双翼,又或者是发色和瞳色,都不是弗瑞尔。但是面容却长得一模一样。
“不是哦,我是风之魔神,「巴巴托斯」。”
声音温柔,名为「巴巴托斯」的风神微笑道,只是莱艮芬德分明看出,他脸上带着浓浓的悲伤。
风精灵在成神的一天,失去了两位重要的人。
巴巴托斯在那天之后,运用神力吹散冰雪,劈开山峦,从别处带来庄稼与果木,开辟适宜人类生活的地表。把一座山头丢入湖中央,让蒙德子民全部迁入,建造了一座新的城邦。
劳伦斯也紧跟着风神的步伐,把全部的信仰奉献给巴巴托斯,在建造蒙德城过程中也出了不少力。
意料之外的,这位魔神平易近人,自顾自的化名为“温迪”,弹奏着不知名的小曲,流连在蒙德城大街小巷中,丝毫不去看人们敬畏的眼神。
品尝着不知从何处拿来的美酒,宣扬着酿造酒的流程,对于莱艮芬德与希尔德让他掌权的话语总是笑嘻嘻的敷衍过去。
蒙德城内的子民从风神那里学会了酿造美酒,加工粮食。还借助风神的祝福自由的飞翔在蓝天。
风神思虑的很周到,为了避免他们太过无聊,还定下了很多庆典与他经常传唱的歌谣。
如此,一切安稳后,他们突然发现有一天,风神消失了。
身着绿衣的风之神来到最初之地,看望被埋在地下长眠的少年弗瑞尔。
已然成熟很多的巴巴托斯,也就是温迪拿着里拉琴站立在原野,仿佛透过层层土地看见那个满眼坚毅,向往自由的少年。
“如今的蒙德,一定是你所期盼的样子吧。”
温迪轻叹口气,在少年墓前坐下。
摘下帽子,指尖轻柔的拂过帽檐边缘的塞西莉亚花。这是他送给江屿白的那朵,被他那日从角落找到,后来他用神力永远停滞了它的时间。
绿眸仰望天空,看着飞鸟欢快的穿行在蓝天,他喃喃自语:“弗瑞尔,你说……江屿白到底在哪呢?”
他不相信那人已经死了。
尽管,莱艮芬德告诉他,江屿白被近距离的魔神残渣冲击,可能已经死了,毕竟没有人类可以直面魔神死亡后的暴动。
可是温迪不信,找寻了无数亡魂,还见到了弗瑞尔,唯独没有见到江屿白的灵魂。
他肯定还活着。
温迪也知道自己有些自欺欺人,自嘲的笑了笑。你一直说,不会说话还没人形的我没有否认权,现在我化形了,你又在哪呢?
骗子,大骗子。
把帽子戴回头上,他抬手狠狠灌了一口酒。
一瓶,两瓶,三瓶……
直至周身摆满了一堆空瓶子,温迪眼睛里还是没有一丝醉意。
真是骗子!温迪又念叨了一遍,说什么醉了后会见到想见的人,可是他现在连喝醉都做不到。
风,又怎么会喝醉呢?
清明的眼睛蒙上一片朦胧,温迪模仿那些人类喝醉后的反应,跌跌撞撞的起身,驱使风流向他的眷属特瓦林带了句讯息后,脚步凌乱的七扭八拐朝着离蒙德稍远的平原上走去。
他迷迷瞪瞪的扑倒在草地,随后,一个巨大的法阵从地面显现,温迪的身影蓦然消失。
就让我稍稍,睡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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