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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秦鸿溯又看木雪宁。
木雪宁声音不大,却很清亮:“回万岁,草民以为,赵父黄金不若赏赵同一个造福百姓,为国效力的前程。赵老爹目不识丁,却心有大义,求子为官不为自己衣食无忧,而是想要他为别人带来福祉。对他而言,子孙能造福一方远比黄金更让他高兴吧。”
“你,多大年纪?”秦鸿溯问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草民今年18岁。”
“未及弱冠?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看人倒是通透。”秦鸿溯道。
“我倒想听听第一名的想法。”
方落不疾不徐道:“回皇上,无数学子历经寒窗,能有资格参加科考的不过千人,能得中三甲,登上仕途者更是寥寥无几。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民间人才济济,科考不见得适合所有饱学之士。改革体制,广开招贤纳士之门,才最能体现圣上重视文人,推广教化之决心。这赏赐只是皇上昭示世人,西甲绝非重武轻文之邦的开始。草民相信皇上随后会有更加深思熟虑的措施和行动,给更多读书人为国效力的机会。”
“嗯,”秦鸿溯点点头,“吏部,听听,再不多下点功夫,都快被年轻人甩在后面了。”
吏部尚书赶忙躬身道:“恭喜皇上喜得栋梁。臣等也庆幸有年轻有为的同僚一起来为皇上分忧。”
秦鸿溯摆摆手:“行了,嘴皮子倒是越来越溜了。”
吏部尚书:“臣惶恐,臣妄言了。”脸上倒是不见什么惶恐。
秦鸿溯不再说题外话,反而看着谭瑞:“谭瑞,朕很想听听你的看法。”
谭瑞没抬头,少顿了一会儿道:“草民等将来为官,要谨言慎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懈怠。”
皇帝没说话,似乎在等下文。
谭瑞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因为皇上圣明,明察秋毫,为官者的一举一动皇上皆看在眼里,必会赏罚分明。”
皇帝动动嘴皮子,就是一百两黄金。将来官做得再大,是生是死,是赏是罚,也是皇帝一句话的事。谭瑞话没这么说,但是在场所有人都听懂了。
皇帝眼睛眯了一下:“谭瑞,其他人都是用臣子的眼睛在看,你,是用朕的眼睛在看。”
这一句话砸下来,谁也承受不起。
谭瑞一下子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但是既没求饶也没告罪。
木雪宁的脸煞白,心跳地咚咚直响。
安静又开始弥漫。
“倒是各有千秋。想听听朕的点评吗?”皇帝开口道。
点评?莫非这就是殿试?最后面莫名变成试题的赵同突然觉得压力巨大。皇帝的金子,真不是白给的。
木雪宁心念电转,连忙跪下叩头,其他人也随着跪下,听皇帝御评。
“你们四个——深、谋、远、透。”秦鸿溯的目光顺着谭瑞、关遥、方落和木雪宁看过去,“几位主考以为如何?”
“皇上所言,一针见血,精辟之极。臣等也已经对几位考生的答卷和今日表现做出合议,请皇上过目。”翰林院大学士,卫太傅呈上一份不知何时写好的评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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