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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平像得了天大的夸奖,小心翼翼藏起眼底踊跃的星亮,笑眯眯地道:“先在太医院就挺好的,我想去看看你病案的记载。”
他说完拉着李爻的手,压着理肺的穴位,好久没再说话,却好几回偷偷看李爻。
李爻让他这偷偷摸摸的眼神看得心烦意乱:“这么看我做什么,有什么话想问?”
景平张了张嘴,又舔舔嘴唇。
“说吧,”李爻瞥他,“我都要给你噎死了,新出嫁的小媳妇儿都比你痛快。”
这比喻让景平眼前一黑,他随即胡思乱想:要是能嫁你,做小媳妇倒也乐意。
他看李爻等他呢,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你跟皇上……他一边说对不起你,又一边什么都依你……你这身体是不是和他有关?”
李爻惊骇:这小子该不会听到什么风声?不应该啊……
念头只是一晃,就听景平继续道:“是……他气你了,还是……负你了?他和你……你和他……你们……哎呦——!”
支支吾吾话没说完,景平后背挨了一巴掌。
可疼了。
李爻是抽手就扇,一巴掌半点不留情,指着景平鼻子数落:“你脑袋里是脑子吗,胡伯昨儿晚上拿拌面的浇头给你拌脑仁啦?一团糊涂!”
景平见他真生气了,忙端正坐好:“你别生气!我胡猜的,毕竟你……”他腼腆笑了笑,“你长得这么好看,你没这份心思,保不齐他有呢。”
他一边说,一边拉了李爻的手拢在掌心里,像继续给对方揉穴位,又像人家打他一巴掌,他还生怕对方手疼。
亲昵里带着几分贱嗖嗖耍赖的安抚。
李爻看景平顶着张木然的脸办如此狗腿的事,好气又好笑,继续沉着脸:“简直胡说八道,我跟皇上半点你说那种情意都没有。”
其实,这份隐忧扰景平很久了,他想不通是什么样的过往,能让一国帝王对臣子存着近乎放任的宠溺纵容。那得是多大的喜欢才能在当着外人都低声下气?今天他听李爻否认得干脆,终于石头落地,心中喜忧参半:若不是因为情债,又会是为何……
“哼,老子可不喜欢男人。”李爻又道。
景平:……
这不彻底完蛋了吗,另一块石头又压胸口了。求神拜佛投成女胎也是下辈子的事了,如今怎么办?
他叹了口气,惆怅地想:我胡思乱想什么呢,难不成真指望有和他辅车相依的一天吗,他那么好,我……只要能把他医好了,看他平安开心,也就够了。
李爻见他眼睛里风云变幻,一会儿开心,一会儿惆怅,实在闹不明白这毛小子的心思了,索性往后一靠,闭目养神。
两日过去,到了大朝会的日子。
李爻早巴巴起床,穿戴整齐,发现景平早在院子里等他了。
这天还没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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