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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小声与小梅耳语,“夫人也没说是为三爷做的衣裳,你可别瞎说。”
沈介秋已试穿了其中一件道袍,正合他的身量。
小梅得意一笑。
喜鹊无话可说,也信了这是自家夫人特为沈介秋做的衣裳。
恰巧静檀提着一木桶小鱼回来,看见沈介秋身上这件道袍,笑道:“你与阿杞的身量差不多高大,你穿着这般合适,那他穿也该合身的。”
沈介秋始知这两件道袍不是静檀给他做的,面上的笑意有些僵了,忙脱下身上这件道袍放回原处。
小梅更加尴尬,刚要开口请罪,静檀拿起另一件沈介秋没试穿过的道袍递与他。
静檀:“这件是做给你的,正好那些雪影纱够做两件道袍,再多了也没有。你与阿杞一人一件,剩下一点边角布料我给你糊了一双靴子的靴面。”
机灵的喜鹊立刻翻出静檀新做的一双官靴出来,静檀拿给沈介秋一并试了。
跟着沈介秋的书童道:“三奶奶的手巧是巧,可这道袍衣领上绣的荷花是三爷最讨厌的花。”
沈介秋瞥了书童一眼,示意他闭嘴。
“这小子混说,娘子你别听他的,娘子你的绣工天下无双。”
静檀眉眼弯弯,低头见他脚上的官靴应是做小了。
“阿杞的脚比你小,这双官靴给阿杞穿,我再做一双合你脚码的给你。”
沈介秋不肯脱下来,执意将就着穿这双小了的官靴。
静檀拿他没办法。
“要是你的脚磨出了血,可与我做的官靴无关,是你自己要任性的。”
第二日天朗气清,静檀早早起来梳妆,沈介秋一会儿夺下喜鹊手里的梳子给静檀梳头,一会儿代替小梅给静檀翻箱倒柜找衣裙,胡搅蛮缠了一早上。
静檀皱眉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这发髻梳得老气横秋就算了,衣裙的颜色也不够鲜亮,全靠她自己红润的面色强撑着,否则旁人见了她都要以为她病了。
“沈素律,你是不是故意的?”
静檀白了一眼藏着小心思的沈介秋。
沈介秋装糊涂道:“我觉得娘子今日的妆扮比往日温婉娴静,去道观那种地方,这样妆扮再合适不过。”
“是么?”静檀打量起沈介秋,“你今日穿了我给你做的新道袍、新官靴不止,明明是不爱佩玉戴冠的人,不光腰间别了许多玉佩香囊,连头上的冠子旁都簪了鲜花。如此隆重打扮,简直居心叵测。”识破了他想要与朱杞“争奇斗艳”的心思。
沈介秋心虚地低首瞧自己的靴尖。
“我衣饰光鲜,娘子脸上亦有光彩。”
静檀才不信他的鬼话,又提醒他一遍不要硬穿不合脚的鞋,但这个人冥顽不化,静檀也就随他去了。
上得太清观,朱杞立在山门牌坊下等候他们夫妻二人到来。
静檀也是重生后见朱杞第一面,恍如隔世。
他面如冠玉,周身有莹润温和的光辉,一看便是个谦谦君子。
静檀眼角湿润,多少年未见,与他的亲近感未减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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