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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第05章 营业执照（第2页）

可是现在她的日子依然紧紧巴巴，比大多数人日子还要艰难。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她要还融资几百万，她有时暗暗算，还完这几百万借款，怎么也得再还几年。

如果她不能赚到这笔钱，那么，此刻，她也许将被以非法集资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或五年。

乔伊念比照那些发案以后，和她类似情节以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判处有期徒刑的人，她参照那些人，给自己暗暗计算的。

2016年夏，龙海发生融资崩盘案，到今天过去五年，真是一晃而已，她已经还完大部分所欠外债，等全部还完外债，无债一身轻时，她就解放了。

她感觉自己有点像法国作家莫泊桑小说《项链》中女主人公玛蒂尔德用十年之久，还清全部债务，36000法郎，连同高利贷者利钱以及由利上加利滚成的数目，那篇小说写的悲壮甚至有些凄凉，读高中语文，这部短篇小说给乔伊念留下深深的印象。

那篇小说女主人公遇到伏来士洁太太，讲述自己十年经历，玛蒂尔德说完，她用一阵自负而又天真的快乐神气微笑，伏来士洁太太很受感动，抓住她两只手：“唉，可怜的玛蒂尔德，不过我那一串本是假的，顶多值五百金法郎！......”

五百金法郎的假项链，玛蒂尔德为自己的虚荣心付出十年青春，十年辛苦的劳动。

值不值，乔伊念说不好，不过有一点，她知道，她必须得还上这笔债，不仅仅是为自己的荣誉而战，更是为宝贝女儿大学毕业，考公找工作不留下一个有犯罪记录母亲的影响而战。

她为了女儿，只能选择战斗，而不是逃避现实，为这点就值得。

她得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买单，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最终让谁花了，真说不清楚，反正到头来，自己两手空空。

一切要从头来，现在自己是给债主们打工，等还完债，赚钱才是自己的。

为什么当时自己那么糊涂，着魔似的，如果自己钱放出去生息也行，没了就没了，可是拿别人的钱，不应该呀。

当初不应该听别人这么说，那么说，没自己的主见。

这下可好，出了事，还不是自己兜着，谁能管你？

太多了，几百万，在这座边境小县城，已经是天文数字。

她有时看着手机，时常陷入这样莫名的遐想和沉思。

她听到外面有人走过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把她从沉思中拉回来。

乔伊念拿着手机发愣，不知干什么好，还是让自己忙起来好，不至于陷入困境中发呆。

如今，走到哪，人人手捧手机，没有手机，给生活带来许多不便之处，不仅仅是信息交流和付款。

没有手机扫不了二维码，进不了超市，进城扫不了行程码、健康码，寸步难行。

乔伊念看到外面停一辆黑色大众迈腾车，眼见蒋老板和青梅下车，乔伊念很意外两人到来。

他俩好长时间没来，在她的印象中，他俩第一次开小车来店里，平时他们来龙海城，都是开货车来直接拉货。

她赶紧走到门口，把他俩迎到店里，热情款待。

蒋老板进到店里，朝店里周围环境扫一圈后说：“还是你家店有规模。”

“一般般。”乔伊念面带微笑，她拿出金骏眉和茶杯，她平时不喝茶，只喝白开水。

她习惯喝白开水，一如她平常如水一样的生活。

有时，朋友来访还是要招待，她备下一桶金骏眉，一袋日照绿茶，一年也喝不完。

店里一百多平方营业面积摆着各式各样的电动两轮车，这是她的骄傲，她的事业。

商店外面，摆放十几辆三轮车，电动四轮车，她家电动车经营规模在龙海城，那是数一数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