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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安氏要走!”
“啊!”秦氏茫然不解,没听懂“走”是什么意思。
旁边一旁坐着的刘氏却眸色闪了闪,一下来了精神。
唐玉书见自己娘没有听明白,又重新道:“娘,安氏跟我一无婚书,二无聘礼,三无媒人,现在又惹出这等祸事坏我名声……儿子不拿她送官已经是念着旧情。”
“安氏不愿意留在唐家,要带着牧哥儿离开,儿子同意她出府,她也答应以后不再嫁,这样不会辱没唐家门楣。”
唐玉书说得毫无愧意。
他觉得答应安氏不留在唐家为奴,还让她带着孩子离开,那就跟别院另置差不多。
若安氏从今往后能安安静静,像往日那般温顺听话,自己看在孩子的情分上,也可以给母子一点银钱过活。
“什么?儿啊!你是傻了啊!牧哥儿可是你的亲儿,你怎么舍得!”
秦氏终于明白过来,这是要安氏带着孩子离家,她顿时气得抓起手边软枕,对着唐玉书砸过去。
唐玉书嚯的站起,心中恼恨愈盛。
自己已经是堂堂举人,当着外人的面还被母亲如此对待,定是安氏从前挑唆。
这个贱人……
他躲过秦氏枕头,也不管旁边还躺着孩子,将心一横,毫无遮掩的说出自己心中话。
“娘,你真是糊涂,以后唐家正经儿媳生的才是你孙子,牧哥儿不是!”
说实话,他并不想一个孽种在眼前晃荡,要是能把那段经历彻底抹去才是最好。
“你,你说这种话,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唉呀!相公啊!你怎么留下这样一个心狠的儿就死了啊!”
秦氏捂着脸开始哭死去的唐父,亡夫曾经说过,安氏生是唐家人,死是唐家鬼,不是儿媳也得当妾,更不可能带着孩子走。
可现在儿子大了,显然是不听话了!
刘氏在旁边坐着,她也被安氏带孩子离开的消息惊住了,这可是自己求之不得的。
但听秦氏非要留下安氏母子,不由脸色一变。
见秦氏又在一哭二闹,逼迫唐玉书留下安氏,刘氏忙出言安慰:“弟妹还是消消气吧!你也先别说怪三郎心狠违背诺言。”
“你跟三郎都是念旧情的性子,才把安氏留在唐家当成少奶奶供养着。
本来只要她一直老老实实待着,等到新媳妇进门,有你这个当婆母关照,少不得有一个姨娘的名份。
又有亲儿傍身,以后有她的富贵日子过。”
“要怪也只怪安氏心比天高,不守奴婢规矩,仗着你心软慈善胡闹,还想坏三郎的名声。”
“你看现在只是给三郎提一句婚事,她的尾巴就露出来了。
瞅着机会去街上闹得沸沸扬扬,还对牧哥儿做出这种事来威胁你们。
这是吃准了要拿捏住你们一家人,只要这次让她得逞,以后定会时时作怪。”
“有这样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在,以后三郎新妇进门,恐怕家宅难宁。”
听到刘氏对安氏这样说,秦氏脸色又难看几分。
安氏跟着自己几年相安无事,要是真是歹毒的,岂不是显得唐家都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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