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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出现在这里的唯一理由便是他的身份。莫惊春心知肚明,礼部要他作甚便作甚,很好说话。待驱车赶往城外,莫惊春才有种古怪的着急,宁愿自己是骑马相迎。不过体谅了一下他的兔尾巴,还是马车更为合适。这条尾巴在熬过艰难的一夜后,从钝感一朝变得更为敏锐。轻易磨蹭到,都会让莫惊春下意识软了腰。仿佛它是真真切切跟肢体相连。莫惊春实在是因它饱受摩擦之苦,每日只能在起身后将其与身前的部位一起围了起来。好歹胸前的产乳分量极少,不再像之前缭绕着浓香的奶味,羞耻至极。但莫惊春也不得不再重新用起浓烈的香味。是要盖住奶香味,也是要盖住他一身所谓的体香。世人会称赞女子体香,却绝不会认为男儿如此算好。他也不想再经历一回被人堵上门来问那是什么味道的事情。他在颠簸的马车里下意识收拾了自己,方才觉察他多少是有点紧张。莫飞河和莫广生已经数年没回来,他自然是惦记的。等礼部的人到了城门外,两道自有人排开,听闻是莫大将军和莫小将军回来,百姓都乐意让道,甚至还停下手中事围在远处探头探脑,便是为了能够及时看上一眼。莫惊春下了马车,听着城内的欢呼雀跃,一时间也感同身受。这是属于良将的赞誉。…两位大将回朝,当夜正始帝便亲自设宴款待将士,虽然因着国孝的缘故并无歌舞乐章,可那热烈的气氛却是少有。如流水的官员与莫飞河父子敬酒,就连正始帝也以茶代酒,与他们吃过一盅。两位原是打着国孝的名头想要避开,却不想正始帝笑吟吟说道:“父皇本就不愿旁人为他劳神,这禁忌寡人自守着便是。今日乃是我朝大喜,虎将回朝,这酒,也当喝得。”先帝若是得知,也只会高兴。有了正始帝这句话,朝臣灌酒如灌水。饶是这两位在军中练出了海量,却也还是被喝到桌子底下去了。从头看到尾的莫惊春:“……”他扶额,有些头疼。莫飞河和莫广生都是骑马来的,待会回去怕是只能将他们塞进莫惊春的小马车,而他来骑马了。这是自正始帝登基以来,第一次热闹的欢庆。他坐在高台上,吃了不知道多少茶水,却仿佛像是吃了酒一般面色微红。他单手撑着侧脸,将刘昊招过来,“待会散的时候,派几个人跟着两位大将军,都喝得不见人影了。”刘昊一扫,也看到桌底下的两位,不由得露出笑意,“喏!”正始帝难得高兴,便让朝臣欢庆了半宿。而莫惊春一人撑起俩的时候,左右上来几个宫人笑着与他搭手,总算是将他们拖进马车,睡了个彻底。莫惊春一一谢过,那些宫人忙道不敢,立刻又回去宫道。他立在原地半晌,才摇着头翻车上马,让等在马车边上的墨痕盯着里面的两个烂酒鬼,方才吧嗒吧嗒地骑着马离开宫门回家。回家。“回家!”等到离开宫门有段路了,马车窗边突然露出来一个大头,莫广生的俊脸显了出来,虽然酒气甚浓,却眼睛清明,“子卿子卿,我可真是想死你了!”莫惊春猛地攥紧缰绳,无奈地回头看去。果不然,在莫广生的后面又冒出来一个脑袋,莫飞河笑着说道:“子卿怕是以为我们都吃醉了。”莫广生得意地说道:“在军中都练出来了,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松就被他们喝趴下。只是我还赶着清醒回去见梅娘和沅泽呢!“莫飞河则是问道:“老夫人可好?”他在外称呼母亲都是如此。谁也不知道这朝廷看重的两位大将,其实父子一脉相承,私底下性格都稍显活泼,哪怕是莫飞河这般年岁,也是如此。虽然莫惊春跟着礼部一起去迎接了他们入城,可从入城到宴会,他们中夹杂着无数的人与事情,哪怕是开宴,也很难寻到一个可以说话的机会,熬到现在他们父子三人才算是有了空闲。莫惊春笑着说道:“老夫人安好,大嫂也很好,沅泽倒是有些不好。”他看向莫广生。“要想让他认你这个做爹的,你回去怕是得努力了。”莫广生闻言垮了脸,莫飞河放声大笑。寂静的街道上,莫家父子的笑声很是扰民,却也是一路平安顺遂,抵达府中。阖府上下早就做足了准备,灯火通明,翘首以待。得了阍室的传话,徐素梅掺着老夫人急匆匆出到垂花门,正好撞到大步流星往里面走的莫家父子,两边一见,都各自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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