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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你以为那不过可能是几个想给你递情书的人罢了。可现在你明白了，这些，全部都是竹马吩咐下来的眼神。每一道目光，都在观察着你的行为。你每天和哪些人说了话，或者，和哪些人有了接触，都在他们的观测范围之内。最可怕的是，每一个观察着你的人，都可能会变成下一个被竹马清理的人。只要是和你接触过的同学，都不会再出现在学校里。可即使是这样，他们也甘之如饴。原本，为了不祸害同学，你尽量地避免和他们讲话。现在，为了自己的安全，你更加地注意自己和他们之间的距离。每一个，都有可能是系统提醒过你的“病娇”。不过……你将自己的目光移至左边，昨天的那个和你说上话的阴郁同学依旧安然无事地坐在座位上。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的。你又看向了自己右边的竹马，竹马拍了拍你的脸，笑着问你怎么了。你摇了摇头。兴许是竹马漏掉了一个人吧。真是太好了，你想到，自己总算没有又伤害一个无辜的群众。被全班同学视jian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可你却没有借口离开这间教室，今天，学生会没有事情，因此，竹马一直坐在你旁边的座位上。他是不会允许你离开他的。除非有老师来找你。竹马毕竟还是学生，即使在学校里一手遮天，也并不常常违抗老师。因此，你与老师的接触，只要不超过他心里的那个度，是可以进行的。仿佛听见了你心中的祈祷，课后，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老师突然笑着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你很高兴，因为可以暂时逃离竹马和其他眼线的视线了。你飞快地蹿出了门，在逃离大家病态的视线后，终于感到了一丝轻松。哪怕你从小习惯了这种眼神，也还是受不了在教室被大家视奸。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一直都以为这里是你的庇护港。不会像在大街上那样，随时碰到一个低素质的痴汉或者变态。然而现在，美好的表皮掉落了下来，血淋淋的真相浮现在了你的眼前。你以为的友好同学，其实个个都在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你以为的高素质，其实是竹马在他们背后悬挂着的一把把刀子。这里，根本不是你的避风港。学校，也仍然不是你的“家”。你随着老师的步伐，走进了他的办公室里。这时候，你才突然想起来：你并不知道老师把你叫过来是为了什么。你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昨天的作业是否有好好完成——其实，如果没有好好完成，竹马也是会想办法让你的作业“被”好好完成的——比如，让“狗”拿你的作业本，摘抄一遍竹马本人的作业。你确定你确实完成了昨天的作业。而且是你自己写好的。你挺起了胸脯，开始有了底气。老师掏出了昨天的作业，站到了你的面前。你从前总和竹马黏在一起，从来没有和老师站得这么近过。现在凑在一起，突然发现老师比你高出了好长一截。这样的高度总是让你想起哥哥，或者竹马。总之，是一个不怎么让你舒服的高度。你下意识地远离，却被老师揽住了肩膀。你：！你迅速地朝窗口看去，生怕有人在办公室门口。你知道，直男之间的动作总是奇奇怪怪的，但这种直率的奇怪，在竹马里就会化作暧昧。连累了这么多同学，你可不想再连累一个老师了。门口空无一人，你放下心来，顺着老师的力道，来到了办公桌前。老师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像一条笑眯眯的响尾蛇。如果你身边没有竹马或者哥哥，那你一定觉得老师长了一副上流社会绅士的模样。只可惜，你见过真正的上流“绅士”。你也知道，这些绅士剥下面具后的模样。因此，你并不会因为老师的模样，影响你的判断。你判断一个老师是否是好老师，从来只看他的教学水平。虽然在这个学校，根本没几个人在认真上课就是了。老师把你昨天的作业拿了出来，翻到其中一页，指向了一道题目。你把脸凑过去，感到疑惑不解。这道题目你分明做对了。你向老师提出了你的疑问。老师笑得很优雅，眼睛变成弯弯的弧度。确实是一个美人老师。老师并不言语，只是又拿出了竹马的作业。你们两人的作业并肩躺在老师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