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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话,劝谁都比劝我来的管用。”叶忱玩笑般对叶老夫人道:“母亲知道的,我可是不敢呵。”
叶老夫人看着他,眼中情绪几番转换后,黯然垂下眼皮,难言的苦楚闪动在眼中,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儿子到底还是与自己离心。
叶忱也收起笑,有一搭没一搭拨捻着佛珠,淡而不厌的询问:“也不早了,母亲可要早些歇息?”
“六爷不如喝口茶再走。”方嬷嬷笑说着端着两盏进来。
叶忱颔首,“也好。”
方嬷嬷放下一盏茶,又走到叶老夫人身侧,递茶的同时说,“巽竹院传来消息,三郎今夜宿到了西厢房。”
“什么?”叶老夫人蓦的提高声音。
新婚第二日夫妻就不同房,像什么样子。
她直皱起眉头,让方嬷嬷说仔细。
方嬷嬷低声道:“这不是三少夫人病了,大约也是怕扰了三郎温习。”
叶忱半垂着眼喝茶,闻言眸光轻动,嗒的一声搁下茶盏,问:“出什么事了?”
方嬷嬷不防会听着叶忱问话,下意识便回道:“是晌午的时候,三少夫人忽然就高热病下了。”
病了?
叶忱余光落在手腕带着的佛珠上,不经意的,一些微妙思绪从心中生出。
“方才丫鬟又来传。”方嬷嬷顺口说着,意识到将小夫妻间的事说给叶忱听总不好。
于是想了想,岔开话头说:“也是巧,不仅三少夫人突然病了,二房的表姑娘也犯旧疾,这不,两人一同请的大夫。”
“确实是巧。”叶忱神色随着方嬷嬷的话淡下来,甚至带了一丝无不觉察的戏谑。
他也曾动用心力寻找那人,现实就是,天下之大,每时每刻,不知有多少人会因各种各样的原因受伤痛苦,而他仅凭一个线索想要找到那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唇线的弧度变冷,漠然将袖摆抚落,遮住那串碍眼的佛珠。
翌日,叶忱去到内阁时,陆承淮和其他几位阁臣正在坐在正堂议事,看到他进来,座下的官员纷纷拱手。
“叶大人来了。”
陆承淮年近古稀,长须斑白,眼周布着深深的皱纹,一双眼睛却锐利清明,看着叶忱笑说:“我们在商榷会试的主考官人选,你可有推荐。”
姚奉平说:“叶大人即为大学士,又是太子太傅,担任主考官再合适不过。”
叶忱走到居右的太师椅上,掀袍落座落座,同时微笑开口:“此次会试我那侄儿也在考生之列,我若来当主考官未免有失公允,从六部侍郎中选一个便可。”
叶忱看向陆承淮,直接让则定人选一事与自己撇了关系,“老师德高望重,选出的人想必也能令人信服。”
太监端来茶水,叶忱接过杯盏,长指拈着杯盖,慢条斯理的刮去水面的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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