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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景和沉默顷刻,右手小臂勾上顾迟曜脖子,睫帘颤动,少有的气息不稳:
“咬我。”
还没从亲吻里回过来神,顾迟曜眨眨眼,下意识反问:“咬什么?”
“舌头……”崔景和仰头重新吻上他,话语含糊呢喃,又不妨碍顾迟曜听清楚。
他说:“咬我舌头。”
舌头具有丰富的感觉神经末梢,正应如此,痛觉也比其他部位要敏感得多。
不久前顾迟曜还亲身体验过,深知此等做法磨人又崩溃。
他还在疑惑崔景和莫名其妙的想法,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正犹豫要不要依言照做,就被崔景和张嘴含住下唇,吐字茫昧地催促道:
“快点。”
“你你确定吗?”
顾迟曜左手抵到崔景和胸口,想再确认一遍,被后者受不了般打断:“别废话,不是一直看不惯我吗?”
崔景和贴着他嘴唇,眼眸微抬,以气音道:“现在给你报复的机会——怎么痛快怎么咬。”
每个人习惯或多或少都会有所不同,有些人应对疼痛的处理方法无非就是吃止疼片之类,靠药物来度过。
而还有一部分人,应对疼痛问题就比较简单粗暴,他们会用另外的刺激来转移注意力,是一种比较偏执的无声抵抗。
此时的崔景和显然是后者,顾迟曜头一回干这种缺德事,多少有点顾虑拿不准力度,迟迟不敢真下死劲,咬的不得章法。
崔景和被他这种狗狗祟祟的咬法惹得啼笑皆非,也不强迫他了,揪着人后脖领扯远,难得笑意渗入眸底。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他笑着在顾迟曜后腰拍了几下,“行了,下去吧。”
他说完,顾迟曜立马身子一歪,双脚落地。
电风扇“嗡嗡”作响,旁边只有窗外偶尔间断的蝉鸣,此时正是夏季末班车,俩人折腾完都出了汗,尤其是崔景和还打了一架,实在忍受不了身上粘腻触感。
还有血腥和酒味。
他去卧室拿上换洗衣物往浴室走,顾迟曜看见了,忍不住说:“你这手这样还能洗吗?”
他的本意是手缠着纱布还受了伤理应不能沾水,结果崔景和这厮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闻言扬眉,眼尾一挑。
“你要帮我洗?”
顾迟曜立马噤声。
手臂还在疼,崔景和没什么心思逗他,反手关好门。
浴室不隔音,没一会儿里面就传出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房子空间比较小,墙面坑坑洼洼,换作之前,顾迟曜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跟这种地方产生联系。
沙发质地很硬,他靠在椅背闭上眼睛,恍惚中好像又听到了女人歇斯底里的崩溃哭喊,指着他,说他不得好死。
偷来的命,总归是要还的。
什么都好,他都一并接受。
迷糊里有人靠过来勾了一下他的头发,顾迟曜睁开眼,看见崔景和正站在他跟前,周身湿气未散,发丝还往下淌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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