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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柔这才察觉到了一丝不安,“殿下,我……”“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你哥哥犯错就罚不得了?”向祈冷冷道:“好自为之!”委屈颜姑娘受了好大的委屈滕子荆和裴铭早早的便在宴席上等着向祈了,瞧见他过来忙起身向他招手,“都让人催了好几次了,殿下怎得现在才过来。”向祈淡然一笑,“阿颜缠得紧,我走不开。”滕子荆小幅度的瞥了下嘴唇,表示自己并不是很想听,可是向祈这时候却很想说,“她不肯吃药,我多哄了几句,没办法,太磨人。”滕子荆还能不了解他家殿下那心思,嘴巴里唉声叹气,实则还不是哄得很开心?几个人寒暄几句,这便入了席。寿典开始,先由向祈率百官向景和帝贺寿,都是往日里的那些套路,玩不出什么花样来,歌舞美酒,俗套的很。几杯冷酒下肚,从旁的内侍递了个新的杯盏上来,向祈看也没看便入了口,放下杯盏方才疑惑道:“东阿阿胶桂圆羹?”那内侍弯腰为他布菜,小声解释道:“皇后让殿下少饮些酒,山东今年呈送上来的阿胶不多,但绝对都是顶好的,皇后说殿下喝这个总比喝那黄汤强。”“挑些好的送我府上去,孤记得库里还有几根化了形的山参,也一并送过去,”向祈不紧不慢的下令,还不忘嘱咐道:“要白参不要老参,别弄错了。”那内侍谦笑道:“不消殿下吩咐,皇后娘娘刚让身边的掌事姑姑送了些大补之物去殿下府上,老奴瞧着阿胶白参都不少,娘娘这般疼殿下,可真是羡煞老奴了。”向祈转向郑后,郑后冲着他微抬下巴,示意他将那阿胶喝干净,向祈拿过汤匙尝了几口,末了调皮的将玉碗翻了过来,表示自己已经吃干净了,郑后无可奈何的冲着他一笑,提醒他注意仪态。宴至过半,向煦推着轮椅过来给向祈敬酒,旁人瞧着这幅兄友弟慈的画面,免不了要夸赞几句太子和漓王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漓王是先镛帝与楚后之子,年纪上要虚长向祈那么几岁,当年大将军王驰篡权乱政,欺镛帝辱楚后囚太子,逼的先皇和楚后双双自尽,幸得现在的景和帝起兵勤王诛杀逆贼,救下了当时年仅五岁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漓王。漓王那个时候腿脚受了伤,遍寻名医救治却不得成效,我朝有着残损者不得为帝的不成文规定,再加上当年的漓王年纪尚幼,遂主动呈递玉印,请当年起兵勤王的景和帝入主京师,三拒三请之后,景和帝终于领受玉印入主皇城,封先太子为漓王,待遇与皇子公主等同。撇过这些不提,景和帝和郑后这些年对漓王亲厚有加,漓王对帝后亦是谦逊有礼,太子和漓王平日里也算和睦友爱,是以在旁人看来,这一对跟亲兄弟也没什么区别。向祈和向煦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俩人脸上一直挂着笑,看起来一时半会儿竟有些说不完的话,不过这俩人不急,旁边却有三只蚂蚁急得团团转。向祈回京的时候让人顺道绕了趟幽州抄了幽王的黑作坊,但就这么搁置着也不做处罚,让人心里不上不下的,别提有多难受了,再者说幽王这些年的僭越之举也不止这么一件两件,向祈他究竟知道多少,又打算如何论处?幽王心里实在是没底。自己犯的都是足以杀头的大罪,就算景和帝仁厚不会对自己的兄弟下手,那向祈那个小狼崽子呢?就说这回为皇帝贺寿,幽王听说向祈回京吓得半路便称病不前,可谁能想到这小狼崽子居然派人请自己入京,嘴上说的倒是和顺有礼,可他手上拿着自己这些年黑作坊的各项账目,幽王他敢不来吗?自己躲他都来不及,可偏偏有只小狼崽子耀武扬威的往自己脸上扑。幽王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年胆大妄为的事向祈知道多少,单单查获一处黑作坊幽王还有言可辩,总不至于即刻送了命,若他知道自己在京中安插眼线豢养私兵意图不轨,那自己怕不是真的活到头了!和幽王一样,常山王和长平王心中亦是忐忑难安,黑作坊的事都是幽王经手的,他们二人不过是跟着图个利,谁能想到向祈突然杀出来来了个一锅端?断人财路便罢了,若是因为这么点蝇头小利送了命,那便不值当了。这三人忐忑的望着向祈,殊不知向祈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们,看着这三人满脸愁容,向祈无声的嗤笑一声,好日子到头了,该收债了。向祈给自己斟了杯酒,笑着朝那三人走了过去,嘴里嘲弄道:“孤王刚一回京,就听闻三位皇叔病了,孤王实在挂心的紧,就擅自派人将几位皇叔请了过来,几位皇叔不会怪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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