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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笔款项都在脑子里回忆着,一笔笔盘算着,最终倒是收支对得上。
但五百文一颗鸡蛋,八百文的白菜,就连老母鸡都要一两银子,而买给南黎的烧鸡二十文一只,薛岫暗自冷笑一声,他府内吃的老母鸡莫不是人参喂养,一两银子都够普通百姓一月以上的花销。
“公子,管事到了,”云喜出声道。
薛岫微阖的眼抬起,未说话。
管事弯腰恭敬喊道:“见过公子。”
喊完,疑惑不解的抬头问:“不知公子找我有何要事?”
薛岫未言,宽敞的书房内静谧无声,落针可闻,只能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太阳的光亮一点点的偏移,管事弯着的腰身微微颤着,额间冒着豆大的汗,也不敢抬手去擦拭。
“嗯,”薛岫出声后,管事这才松了口气,薛岫道:“这上头的物价可是市价。”
“这,”管事支吾一下,摇摇头道:“公子有所不知,府内的一切都是精心饲养,花费了诸多心思,哪是外头的东西能比的,这自然也就高出市价。”
“是吗,倒是比市价贵百倍,”薛岫淡淡的说着:“你既说上头的东西花费诸多心思,那一个鸡蛋它孕育的时间比普通鸡蛋长百倍,嗯?”
“这……”
“答不上来?”薛岫合上账簿,站起身,清瘦的身躯又高又瘦,他站在管事的跟前,比管事高一个头不止,冷淡的神情似尊玉观音。
乌发滑落垂至腰间,他冷然道:“我吃了会长生不老吗?”
“公子说笑了。”管事嬉笑两声,微缩着肩膀,双手藏在袖中不停的摩擦着,擦拭着手心的冷汗。
“你只需回答是还是不是,别的莫要多言。”
“是是是,”管事的腰身弯的更低,他根本不敢抬头看薛岫的神色,低着头看着薛岫的衣摆处的绣文。
薛岫重复问道:“可会长生不老?”
管事眼珠上抬一秒又收回看向地面,声音虚弱,气虚无声般:“不会。”
“那于我而言又有和好处?”
“……”管事的头垂得更低,他再也撑不下去,砰的一身跪在地方,膝盖磕到地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薛岫向后退两步:“你这是做什么?”
管事不停的磕头,连连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是小人一时糊涂,从中贪了百文。”
“只是百文?”
“公子有所不知,这鸡蛋是以人参喂养的老母鸡所生,一身精华都汇聚于蛋中,四百文亦是看在薛家的门面上,才稍微便宜点,不然,其价格远不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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